这般自觉。 韩琦与富弼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着,一边还在闲聊。 “富公,咱们待会要不要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免得那小子目中无人。”韩琦小声道。 富弼问道:“韩相公打算怎么做?” 韩琦狠狠道:“不给他坐。” 富弼想了想,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之前都给了,咱们不给的话,只怕会贻人口实啊!” 韩琦倒是不在乎,这官司站着就不能打了?不过见富弼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强求。 二人来到主审官的位子上坐下。 韩琦手微微引向惊堂木。 富弼直摇头,苦笑道:“你来吧,上回我已经过了回瘾。” 韩琦拿起那惊堂木,目光一扫,也没个人说话,于是又放了下去,朝左右吩咐道:“将他们叫上来吧。” 一声高喊。 先进来的是范纯仁、钱顗。 毕竟他们是官员,皇城之内,小小耳笔又岂能与他们并肩而行。 随后才是张斐和许止倩。 许止倩捧着资料,这刚进到院门,一看这场面,上面坐着还是那传说中的富弼和韩琦,顿时都觉头皮发麻,双腿一软,整个人往下坐去。 幸得她身旁的张斐眼疾手快,立刻一把搀扶住她,又是一脸嫌弃:“你这也太没出息了,又不是第一回了。” “我...我...。” 许止倩红着脸,真是有苦难言。 这场面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的多啊,上回在审刑院,最多最多也就是几十个人,而这回可是上千人,而且都是什么皇亲国戚,宰执大臣,还有许多叔父伯父等长辈,可她到底是一介女子,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打官司,这心里能不害怕吗。 张斐一翻白眼,轻轻哼道:“你也就会在我面前横行霸道,真上了场,弱的跟鸡一样,快些走吧。” 许止倩此时此刻,哪里还有跟张斐争吵的心情,低声道:“张三,我这脚好像有些迈不开。” 张斐双目一睁,大惊失色道:“喂喂喂,你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这...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大姨妈?”许止倩错愕道。 “就是...就是你们女人的月事啊。” 许止倩登时脸红入血,啐了一声:“你瞎说甚么,我...我就是有些紧张,脚有些发软。” “你...。” 张斐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都还没开打,你就这么弄,士气全无。” 话虽如此,他还是搀扶着许止倩慢慢往前走。 什么气势? 简直就是老弱妇孺。 亏他之前都还寻思着要不要弄一辆超豪华马车,然后雇上几十个保镖在边上跟着跑。 可这一举动,立刻引起全场瞩目。 他们在干什么? 在政事堂打情骂俏,如胶似漆? 合适吗? ..... 刘肇向身边许遵道:“仲途兄,何时喝倩儿的喜酒?” 许遵一直在关注着女儿,心里很是焦急,愣了下,问道:“什么喜酒?” 刘肇道:“就是倩儿与张三的喜酒啊!” 许遵脸色一拉:“你别胡说,倩儿只是帮忙,可不是你想得那样。” 刘肇哪里肯信,“是吗?” ...... 韩琦也是风流中人,瞅着这对璧人,男才女貌,倒也是赏心悦目,并不是那么在意。 可富弼瞅着不舒服了,等到他们上前,就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问,不少人都笑了。 许遵老脸都红了。 许止倩都快将她那修长雪白的玉颈给弯成了U形。 张斐讪讪道:“回富公的话,许娘子她崴了脚。” 韩琦笑呵呵道:“放心,我们会给你们桌椅的,不用再玩这些小把戏。” 张斐欲哭无泪道:“这回是真的。” 韩琦立刻问道:“听你这话,上回是假的?” “呃...。” 张斐讪讪道:“上回也是真的,只不过换了个人。” 富弼瞅着张斐也不像似在说谎,于是道:“你先扶许小娘子坐下吧!” “多谢富公。” 张斐赶紧将许止倩扶到一旁的座位前坐下。 许止倩赶紧将文桉往前一方,挡住自己,真是越怕丢人,就越丢人。 旁边的许遵立刻向刘肇道:“你看看,我就说不是你想得那样,是倩儿崴到了脚。” 刘肇摇摇头道:“若是如此,那可就更糟糕了。” 许遵急急问道:“此话怎讲?” 刘肇小声道:“之前就有不少传言说倩儿与张三关系不一般,如今他们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同僚们都看见了,你还打算将倩儿许配给谁?” 许遵当即是呆若木鸡。 难怪最近连个提亲的都没有。 ...... 经过这一番小插曲,这堂上威严全无。 韩琦是一拍惊堂木,营造出一些威严的氛围,又朗声道:“范司谏,钱御史。” “下官在。” 二人拱手一礼。 韩琦问道:“你们状告制置二府条例司违反祖宗之法,可有凭据?” 范纯仁道:“回韩相公的话,下官希望能够传此桉的一位关键证人上堂做供。” “证人?” 韩琦一愣,没有这个环节啊! 许止倩听到这话,顿时就顾不得害羞,抬起头来,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