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慈善机构的预期是比较低的,主要就是避税,能不能赚钱,这个他们还没有抱很大的希望。 张斐道:“大家还有意见吗?” 一众富商纷纷摇头。 张斐又道:“那行,到时让樊大郎去跟马家谈判,看看这借贷该如何操作。” “这要是利息太高,咱们可不能要。” 虽然肉是烂在锅里,但是大家还希望自己能够多分一点。 马家简直就是躺着赚,这利息要还是太高,那就过分了一点。 谈及完这利益输送的问题,这些捐助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们都走啦!” 这些富商刚走不久,许止倩就挽着高文茵入得厅堂来。 张斐故作诧异道:“止倩,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足球比赛挺无聊得,把你给闷坏了。” 高文茵抿唇,浅浅一笑。 许止倩笑吟吟道:“我闷坏了不重要,重要是大家爱看就行。” 张斐鄙夷道:“你之前的态度呢?” “我的态度也从未改变啊。”许止倩双峰一挺:“我的态度就是担心你失败,希望你成功,你的足球比赛能够成功,我开心还来不及。” 张斐一翻白眼,“你这就玩赖了。” 高文茵小声帮腔道:“三郎,许娘子确实也是关心你。” “就是。” 许止倩道:“而且当初可不止我一个人,认为你这足球不会成功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儿那些人跟着了魔似的,就连我的姐妹都是如此,你知道原因么?” 方才这个问题可是一直困扰着她。 那些观众,包括她的姐妹都太疯狂了。 张斐反问道:“你没有着魔吗?” “没有!”许止倩轻轻摇头。 张斐愣了下,问道:“你当时有在看比赛吗?” 许止倩眼波流转:“我在关注大家的反应。” “原来如此。” 张斐笑道:“下回你认真去看比赛,最好是有支持的队伍,你就能够体会到其中的魔力。” “是吗?”许止倩如今可没有底气再去质疑张斐,又问道:“你们已经商定投钱到这足球比赛里面了吗?” 张斐点点头。 “那你们打算投多少钱?” “十万贯。” “十万贯?” 高文茵惊呼一声。 许止倩惊呆了,“这...这么多?” 张斐笑道:“如果连十万贯都容不下,那我也就不会选择弄这足球比赛了。” 许止倩又有些担忧了。 这简直就是孤注一掷啊! 然而,现实却告诉许止倩,足球绝对值得期待。 这足球比赛的火爆很快就从鞠城延伸到坊间,毕竟今日去看比赛的可不只是什么达官显贵,各个阶层的人都有。 故此,今夜各大酒楼,茶肆酒馆,全都是在议论这足球比赛。 包括白矾楼,樊颙全看在眼里,也赶紧让人,想办法酿造出一种适合看足球的酒来。 但他们倒不是在议论这蹴鞠好,还是足球好,而是在议论当时侍卫马输得多么可惜,那曹栋栋又是多么无耻,并且疯狂地吐槽那裁判,以及那平局制度。 这令那些不屑一顾的纨绔子弟,很是纳闷,这足球比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要说好吧? 人人都在骂,真就没有一个人在夸的,谈及这比赛,人人都是一肚子怨气。 可要说不好吧? 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这足球比赛,什么任意球,角球,越位。 还有人将在布上给大家模拟何为越位,以及当时双方的阵型,同样的,大家对此也是争论不休。 然而,相比起坊间的火热,朝中议论足球比赛的官员倒是非常少,毕竟王安石变法已经开始,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这娱乐上面。 尤其是在这场比赛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就是王安石、司马光正式向皇帝举荐张斐。 而且,当时大家也都看得非常明白,二人都想将张斐争夺到自己这边来。 这二人可是代表着革新派和保守派。 王安石那边的人倒是不觉意外,因为在很多人看来,张斐就是王安石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保守派成员感到非常意外。 其中就包括协助司马光司法改革的两大助手,刘述和齐恢。 “司马学士,那张三之才,我倒也不否认,但他显然是支持王介甫的,咱们又何必去白费功夫。” 刘述很是困惑地问道。 他和齐恢上回倒是没有被贬黜,原因就在于司马光认为检察院当时缺乏帮手,而他们两个是刑部和审刑院的官员,本来就是律法官员,苏轼找他们商量,这是情有可原的。 司马光道:“张三曾几番支持过王安石不假,但是你们也不要忘记,他也曾帮助过我几回。” 齐恢马上道:“可见这小子是狡猾得很,两边讨好,是不值得信任。” 在革新与保守之间,张斐确实没有明确表态过,但从他的一些行为来看,显然是更倾向于变法。 主要就是那场祖宗之法的官司,以前的祖宗之法,是捍卫祖宗定下的制度,而在那场官司后,张斐给祖宗之法注入变法基因,论点就是革除弊政,如果不变法,肯定就无法革除弊政。 相对而言,保守派并不是那么信任张斐。 司马光道:“但是有一点,他是从未变过。” “哪一点?” “就是在捍卫律法一事上面。”司马光扫视他们一眼,“在这一点上,他甚至做得比你们都要好。” 二人顿时羞愧不语。 这个确实是没得辩,虽然张斐总是赢,但他始终是基于律法去赢得胜利的,而不是弄什么歪门邪道,赢得是光明正大。 倒是他们,时常将律法抛之脑后,妄图以权势压住张斐。 毕竟如今是有着官尊民卑的传统,张斐到底是一个屁民,有些话出自张斐之口,就是不应该的,这是在挑战官老爷的权威。 而且,话又说回来,他张斐无权无势,也只能依靠律法。 在一个本就不公平的制度下,去强调公平,听着总是有些奇怪。 司马光又道:“而上回检察院一桉,我们就是输在这一点上,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捍卫律法,我们又凭什么去监督制置二府条例司。 张斐的才能,以及其对司法的见解,是能够弥补我们的不足。如果张斐愿意帮助我们完成司法改革,那将会是如虎添翼。” 说着,司马光见这二人还是有些疑虑,于是又补充道:“如果张三真的完全投靠王介甫,那么他将能够为王安石提供规避律法监督的手段,这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此话一出,刘述、齐恢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张斐是否加入他们,其实他们并不是那么看重,但是他们真的忌惮张斐加入王安石那边,目前他们的布局是在地方上,唯一能够阻止新政的,就只有司法。 那么张斐确实比较关键。 这此消彼长,伤害翻倍啊! 刘述问道:“司马学士有办法令他辅助我们完成司法改革吗?” 司马光自信地点点头:“他去制置二府条例司,所能发挥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但是若加入我们,他将能够大展拳脚。但是你们也得放下对张三的成见,别成天想着给他教训。” 刘述不禁自嘲地笑道:“还给他教训,他不给咱们教训,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