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斐出任助教以来,就引起不少文人的愤怒。 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当时法制之法一出来,外界就是议论纷纷。 是一片叫骂声。 到后来富弼认为法制之法是属开宗立派,可跻身百家,那更是物议沸腾,富弼的地位,加上这个不可思议的评价,舆论是立刻爆炸。 之后御史台登场,直接将此事推向高chao。 但是,真没有几个人知道到底什么是法制之法。 因为真正听懂哪几堂课的,只是少数,理解最为透彻的就是富弼,王安石,但他们不会在外面到处去说。 而那些老夫子跟学生们差不多,也都是一知半解,兴许还不如学生,毕竟儒家思想在他们心中是根深蒂固,有些问题,就是转不过弯来。 所以,一直以来,都还是人云亦云。 到底是什么? 真心说不清楚。 终于....! 今日正版书铺发布的名士报,渐渐揭开那法制之法的神秘面纱。 而且是同时发两份。 司马光和王安石谁先谁后,张斐都不敢乱安排,只能是两份一起发。 这两份报刊的出现,顿时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因为这政治意义太强烈了。 目前司马光和王安石代表朝中的两大阵营,他们两个同时给法制之法背书,这傻子都知道,朝廷接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的。 而之前他们就已经收到风声,富弼是法制之法最为坚定的支持者,于是他们赶紧跑来找富弼问明缘由。 面对大家的询问,富弼也如实道:“不错,官家已经决定基于法制之法,修改《宋刑统》。” 胡宗愈就道:“官家的决定是否过于草率,且不论法制之法是好是坏,如今张三一共才上四堂课,凭此就修改祖宗的规定,这实在是难以让人理解。”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这真是太快了一点。 不可思议啊! 富弼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又道:“你们也别太过焦虑,官家并非是要改弦更张,只是尝试一下。 最初,也只是将宋刑统的律例一分为二,将一些严重的罪行划分一类,如杀人、贼盗、等等。同时将一些较轻罪名,如百姓之间的钱物纠纷划分到一类,去除刑罚,以捍卫个人利益为先。” 说罢,他见大家是一脸困惑,于是又解释道:“如斗讼律中的斗殴罪名,如果造成的伤害不大,那么官府将不会给予刑罚,而是强调对受伤者的赔偿。 但如果严重的话,就要追究刑罚责任,但同时也要追究对伤者的赔偿,故此刑罚方面也会相对以前减轻不少。” “这听着不就是遵行慎刑、少刑的思想吗?” “是呀!若仅是如此,也谈不上开宗立派?” ...... 大家听罢,觉得这也不难接受,其实目前很多大臣都建议减轻刑罚,但也感到怀疑,如果就这么简单,那也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啊! 富弼回答道:“这虽然听着是简单,但却是自古以来未曾有过的,相比起慎刑、少刑,他这是属于去除刑罚,而且朝廷要制定一系列的赔偿制度。” “可是我们听说法制之法还将会对礼法进行修改?” “这个吗,暂时应该不会动,还得一步步去尝试。而且,也不是说要进行修改,只是要将礼和法分离,目前我的考虑,是专门出一本礼法,在一些涉及到礼法的桉例,可参考礼法条例,做出最合适的判决。 其实各位若是去翻翻桉例,就会发现,许多令人津津乐道的判决,都只是参考礼法,而非是一味的以礼法为原则。 法制之法也只是将这一类情况制度化。不过你们也真的不需要太担忧,到时朝廷会充分考虑到你们的建议,若是觉得不妥,大可直接提出来。” 大家听罢,这才稍稍放心。 ...... 制置二府条例司。 “恩师,我看这司马学士的文章是暗藏玄机啊。” 吕惠卿拿着一张报纸,向王安石询问道。 王安石问道:“什么玄机?” 吕惠卿道:“若依他的意思,朝廷在税法方面的调整,将会受到法制之法的阻碍。” 王安石呵呵道:“你只是看到其一,不知其二。” 吕惠卿问道:“恩师此话怎讲?” 王安石道:“法制之法阻碍我们调整税法的前提,是要让每个人都依法交税,如果做不到,又凭何阻碍,如果做得到,这反而是有利于我们变法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不过我看这是很难成功的,没有竖立起权威,光想着以理服人,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其实他心里并不是非常好看这事,他还是比较认同法家那一套。 吕惠卿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既然如此,恩师为何还热衷参与其中?” 王安石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最近咱们的事是不是非常顺利?” 吕惠卿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恩师是想借法制之法转移他们的目光。” 王安石笑道:“如今他们都盯着法制之法,已经顾不得我们的新政。若真依法制之法立法,其影响不亚于我的新政,到时将会逼得那些迂腐之人,两线作战,我们的压力将会减轻不少,所以我们一定要支持法制之法,反正我们也只是口头上说上几句,具体执行的是富公和司马君实他们。” ...... 张斐今日可是门都不敢出,这不用想也知道,他一上街,那铁定会被人拦住的的,索性先躲在家里。 还得等那两份比较粗糙的文章发出之后,他再出门,那两份就是从百姓的角度去阐述的。 “我说小马,这椅子是用来坐的,不是用来蹲的,你就不能好好坐着么。” 张斐狠狠拍了下正蹲在椅子上啃肘子的马小义。 马小义一偏头,一抹嘴:“三哥,这椅子冷屁股。” “夏天你特么也蹲着。” “夏天坐着出汗。” 马小义委屈巴巴地说道。 “你...。” 张斐是无奈地摇摇头,坐了下来,忽见坐在左边的曹栋栋,是直盯盯看着自己,不禁道:“衙内,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么?” “嘿嘿...。” “别嘿嘿,到底什么事?不会又是来找我打麻将的吧?” “当然不是。” 曹栋栋谄媚地笑道:“张三,我们两个是来求学的。” 张斐刚端起一杯酒,听到这话,手剧烈抖动了下,洒出大半来,放下酒杯来,“求啥?” “求学啊!”曹栋栋一本正经道:“张三,你一定得将法制之法传授给我。” 张斐纳闷道:“衙内对这事感兴趣?” 马小义道:“三哥,你有所不知,如今外面人人都在谈论你的法制之法,俺们又不懂,都插不上话,好生烦恼。” 张斐更觉稀罕:“你们何时向往与那些书生打成一片。” 曹栋栋一拍桌子,“我才不爱搭理那些书生,关键是那些歌妓,她们也都着很迷于法制之法,你是不知道,就你那学生叶祖恰,最近在得月楼可是风光,歌妓都坐他那桌去了。” “真的假的?”张斐惊讶道。 “骗你作甚。” 曹栋栋道:“这等好事,你不便宜咱兄弟,便宜外人,可是说不过去。” 目前女人对于法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