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如今外面是人人自危,风声鹤唳。”范超小声言道。 贾藩问道:“为何?” 范超道:“他们得知朝廷扩编一万个皇家警察,认为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来抢他们的钱。” “真是肤浅。” 贾藩放下笔来,旁边一个侍女立刻送上一块手帕来,他一边擦着手,一边言道:“衙前役之弊,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官家欲有所作为,何错之有。” 范超却道:“但如今朝廷财政连维持现有的支出,都勉为其难,如今又要施行募役法,扩编警署,这些费用只能由百姓来承担。” 贾藩脚下一顿,过得片刻,他坐了下去,“这事轮不到咱们管,既然官家已经决定,那咱们只能执行命令。 如今警署已经在扩编,相信今年夏季就得征收这免役税,那些皇家警察估计是赶不过来了,你吩咐下去,让他们赶紧统计好百姓的户等,避免贻误皇命。” 范超瞧了眼贾藩,沉吟少许,“是,下官立刻就去办。” ...... 畿县,中牟。 “好啊!好啊!来得好哇!” 中牟知县杜志平一边看着信件,一边笑呵呵地直点头。 面前的一名文吏困惑道:“知县,这有什么好的,到时那些皇家警察一来,必然会横征暴敛,以求能够支持警署的扩编,外面已经是舆情汹涌。” “这是好事!” 杜志平抬起头来,笑道:“之前本官一直不愿耗费太多民力,加重百姓的负担,那河道淤积,桥梁破损,都一直放着,就没有去处理。 如今朝廷改用募役法,再处理这些事务,百姓也会有所得,自也不算是耗费民力。你吩咐下去,招人来处理那些尚未处理完的事务。” 文吏问道:“全部吗?” 杜志平点点头。 “那可得招不少人啊!” “反正这免役税是来自于民,再用之于民,且便利于民,岂不是两全其美。” “是...我这就去办。” ...... 东京,汴梁! 在左厢的一间大宅院内,但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花园内挥舞着锄头,却让旁边的美妇看得是心惊胆颤。 “三郎,你...你先停下来。” “怎么?” 年轻男子回头看向额头上都在冒汗的美妇。 美妇道:“你...你还是别挖了,我怕你会挖到自己的脚。” “这怎么可能?” “三哥!夫人说得是,你这么个挥法,确实容易挖着脚。” “挥锄头还有说法?” “俺...俺给三哥来演示一番。” “行,你来试试看,我还就不信了。” 年轻男子将锄头递给身旁的随从。 那随从接过锄头来,便挖了起来,几锄头下去,就能抵过年轻男子小半个时辰的活。 “呀!还真有些门道。” 年轻男子是神色略显尴尬地言道。 “三郎,喝茶。” 美妇递来一杯茶,又是笑道:“这农活虽简单,但三郎从未干过,自也干不来。” “嗯。我这锄头确实不太适合锄地。”年轻男子点点头道。 院中三人正是张三李四,高文茵。 高文茵可干不来这些重活,她只能用小铲子去弄弄盆栽,于是乎,张斐自告奋勇要来帮忙,结果干得是一塌湖涂。 “三郎如今不是很忙么,不用来此帮我。”高文茵道。 李四突然停下来,道:“夫人,三哥今儿是约了人来这里谈事。” “你闭嘴!” 张斐当即瞪他一眼,又向稍显尴尬地向高文茵道:“我今儿主要是来帮夫人锄地的,顺便约人过来谈点琐事。” 高文茵微笑地点点头。 忽听门外传来龙五的喝止声,“你是何人?” 张斐抬头看去,“龙五,放他进来。” 只见一个汉子走了进来,正是李豹。 “豹哥,别来无恙了。” “恭喜三郎新婚之喜。” “多谢多谢!这边请。” 二人相互行得一礼,又去到亭子中间坐下。 张斐笑问道:“最近豹哥在哪潇洒?” 李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不是到处熘达。” 张斐呵呵道:“豹哥谦虚了,你是到处行侠仗义。” 李豹更是尴尬道:“那也不是,偶尔我们也帮帮那些狡诈、奸猾之人。” 张斐哈哈一笑,“职责所需,职责所需。”又道:“对了,老七和史二他们现在在哪?” 李豹道:“之前他们说去青州拜访一位兄弟,如今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他们二人倒是挺喜欢干这活的,又结识了不少绿林好汉。” 那冯南希、史挺秀以前就喜欢见义勇为,奈何自己一个屌丝,自保都不够,但如今不同了,如今皇城司在后面给他们撑腰,可以放开手干。 可真是不要太爽。 但这事,张斐一直没敢让牛北庆知道,不然的话,那厮肯定吵着要去,不过在张斐看来,牛北庆更适合看家护院,就他那模样也得吓退不少贼人。 寒暄之后,张斐神色一变,严肃道:“豹哥,税务司能否一鸣惊人,就全看此战。” 李豹抱拳道:“三郎还请放心,虽然税务司才成立一年,但我在京畿之地经营许多年,那些州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