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被告了,可就得不偿失。” 谢筠道:“他们的许多田地、屋业、买卖全都是挂在别人名下,即便查到,也难以查到他们头上去。” 赵文政道:“谢副使,税务司到底是算在你户部名下的,你对这税务司知道多少?” 谢筠苦叹道:“最近人人都来我这个问题,但我是真的不清楚,税务司虽是挂在我户部名下,但是其中官员任命,全都是上面直接任命。”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但是我绝不认为税务司能够手眼通天,他们没有什么权力,又如何去调查,我看八成就是吓唬人的。” 孟乾生道:“但是许多人还是被税务司给吓唬到了,不过若是有人带头的话,估计大家都不会理会那税务司。” 赵文政与李道敬对了对眼神,然后道:“那咱们就找些人试试这税务司到底是不是吓唬人的。” 谢筠又道:“但是我认为税务司很可能会使出杀鸡儆猴手段。” 赵文政呵呵道:“就是赔点钱又如何,且看税务司能够查到多少,如果他们查不了多少的话,那他们这个自主申报就只是一个笑话。” 孟乾生立刻道:“不错,我就不信他小小一个税务司,能够做到算无遗漏,他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 今儿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在各个申报点打探,因为此法是真的关乎到他们的权益,得知这情况,个个都是非常愤怒,而且他们都认为这是王安石的主意。 殊不知王安石也很冤,这不是他的打算,他现在也得在朝中笼络人心,他不可将官员们都给得罪了。 而且,他是要为国敛财,百姓要都不计算在内,这收不到多少钱。 此时他正与司马光、韩绛拷问张斐。 “朝廷统计户等,是有专门的条例,你为何不用?” 韩绛拿着申报表向张斐质问道。 张斐讪讪道:“抱歉!下官只是受雇于人,这...这是税务司定得规矩。” 王安石岂不知这都是张斐的主意,但他也不点破,又问道:“那你又是否知道,税务司为何要这么定?” 张斐点点头道:“这下官倒是知道,因为之前那种统计方式,税务司是很难去调查的,为了避免有人以此剥削百姓,浑水摸鱼,故而定下这规矩。” 司马光好奇道:“此话怎讲?” 张斐道:“根据之前的统计方式,这百姓的家具、农具、茶器统统都得计算在内,然后再折算成钱,但这是要建立在派胥吏去百姓家里统计,但如今可是自主申报。 而这些物件,都是小物件,百姓来申报的时候,家里可能没有,等到抽查时,他却买了,然而,买个茶杯也不需要签契约,就没法证明,这是申报前买得,还是申报后买得。 一旦出现这种误会,百姓就会认为税务司是借机盘剥剥削他们,也必然会有人这么做。 反之,宅子、田地、车马,这些都非常容易调查清楚。” 司马光是恍然大悟,稍稍点头。 确实! 之前那种计法,并不适合自主申报,也不适合抽查,今天统计完,今年都不能买杯子了,这根本行不通啊! 但这宅子、车马、田地,这三大件可是非常好查,一般情况下,是瞒不住的。 韩绛很是委婉地说道:“但是你这么个计法,只怕这户等不好算啊!” 这四等户,三等户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各种折算出来的,一个茶杯算你一百文,一床被子算你一贯钱,反正是各种加,加着加着你就发现自己是有钱人了。 历史上的募役法就遇到这种情况,那些官吏不知道是为了巴结王安石,还是要陷害王安石,反正五等户的乡民,就直接算成三等户,这真是要命啊! 但他们可也不是闭着眼算,他们也是拿着依据算,谁让你家有杯子,有衣柜。 而如今这种计法,确实没有无法肆意评估户等,但问题是,五等户就将会剧烈增加。 这真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啊! 张斐叹了口气。 韩绛问道:“你为何叹气?” 张斐道:“其实这法子也都是被逼出来的呀!” “此话怎讲?” “之前不是有人弹劾此法,会增添百姓的负担吗?” “人就在这里。” 王安石立刻指向司马光。 司马光不理会王安石,道:“故此你们才改变计法,避免增添百姓的负担,是也不是?” 张斐点点头:“是的。” 司马光道:“也就是说,之前那种计法,确实会增添百姓的负担,是也不是?” 张斐点点头:“是的。” 司马光挑衅地瞧了眼王安石。 王安石不服气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何?” 韩绛瞧了眼这两位,这里不是我做主吗? 张斐解释道:“之前那种计法,将锄头、茶具统统都给算上,但这些并不代表百姓现在的生活状态,因为这些也买不了多少钱。 许多百姓家里器具是多,但都是很老旧的,一文不值的,每月收入就那么一丁点,结果算成三等户,百姓能不抱怨吗?交了税,饭都吃不上了。 但车马、宅子、田地这三大件,是足够代表百姓的财富,天天乘马车出门,你说自己是穷人,鬼都不会信,这养马比养人还要贵。 而收入更是划分户等的关键因素,如果以收入来划分的话,朝廷是可以准确的算出,向什么收入的家庭收多少钱,是不会影响到百姓的正常生活状态。 比如说一些富豪每年收入上万贯,就是向他征收个两三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