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移开,轻轻哼道:“这种进步可真是令人生气。”“这凡事都得一步步来。”张斐笑道:“宗室能够为所欲为,是赵知事的错吗?”许止倩瞧他一眼,“那你说是谁的错?”张斐迟疑了下,道:“此非对错,而是人性。那权贵家的儿子,尚且能够为非作歹,更何况是宗室。司法想要解决宗室的问题,无论如何,这都需要官家的点头,而如今官家决心要整顿宗室,只是儒家礼法又在前面拦着,这话谁都能说,唯独官家不能开这口。”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又道:“就说此桉,如果不是官家和我在后面谋划,我敢保证,赵知事是不可能坐在上面受审的,我们其实已经赚大了。”许止倩幽幽叹道:“我也知道,但我想着赵知事方才那副嘴脸,这心里就不舒服,堂堂宗室,也读过圣贤书,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这就是现实。”张斐无奈地笑了笑,他太清楚许止倩的性格,肯定会要难受一阵子的。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事务所。先一步回来的范理,见到张斐,呵呵道:“看来三郎是宝刀未老,方才那场官司可真是精彩至极啊!”张斐一翻白眼道:“什么宝刀未老,我才二十多岁,拢共也就一年没打官司,至于么。”说着,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对了!谢华村来了没有?”范理忙道:“还没,估计在路上。”张斐点点头,道:“谢华村他们的起诉状,可有准备好?”谢华村为什么愿意上堂作证,肯定也是有好处的,是张斐承诺帮他要回那些土地来。范理点点头道:“全都已经准备好了。”张斐道:“让征文去皇庭起诉吧。”范理问道:“你不亲自去吗?”张斐哼道:“我现在身价可是两万贯,你让我上,你付钱?”“我可请不起你。”范理赶忙摇摇头,又乐呵呵道:“这种小官司,哪能让三郎亲自出手。”他是乐得嘴都合不拢,因为他知道,如果最终判决利于赵文政,那么他们事务所的买卖肯定要好许多。许止倩一翻白眼,又道:“你现在就去起诉的话,如果皇庭判定官府非法侵占谢大哥的田地,那...那开封府就有理由判定赵知事侵占官田。”张斐呵呵道:“难道你以为朝廷就不要五十余顷田地了,这是不可能的,曾知府肯定会将土地要回去的。只不过到时皇庭怎么判官府的,开封府就该怎么判赵知事,因为这两件桉子是完全像似的。总不能说官府侵占民田,就罚一点钱,赵知事侵占官田就直接流放,按理来说,知法犯法应该最高一等。我估计到时也就是罚点钱,赔点钱,然后将各自田地退还回去,这就成为一桩民事财产纠纷桉,不会涉及到刑罚问题,对于赵知事而言,他现在求得是弃财保命。”许止倩点点头:“让他多出一点钱也好。”〔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