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历史军事>北宋大法官> 第四百九十七章 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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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1 / 2)

“呼。”终于结束了吗?李永济不禁是松得一口气,短短几个问题,便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等到站起身来,才发现这自己的屁股早已经湿透了。他在这河中府官场混迹多年,是什么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没有见过,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回出现在他身上。他感觉不到张斐是在针对他,是要定他的罪,但内心又感到非常不安,甚至觉得赤裸在别人面前,每个问题都令他感到尴尬,这脑中都是一片空白。等到回到座位坐下时,悬着的心,才慢慢沉了下来。眼神偷偷往旁瞧了瞧,但见不少官员都是铁青着脸,沉默不语。明明是炎炎夏日,坐在这里却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就连蔡延庆神情都显得有些忐忑,众目睽睽之下,你说这些就真的好吗?你这是要扒掉朝廷的底裤啊!对此,内心也是充满着担忧。唯独张斐还是神态自若,仿佛就只是问了几个无足轻重的问题,喝了半杯茶水,才让蔡京传下一位证人上堂。何春林料想的没有错,正是他。来到庭上,这双腿都微微有些发颤,李永济那是身在局中,自然觉得有些迷茫,他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子就不按套路出牌,什么尴尬问什么,完全猜不到他会问什么问题。纯纯一个愣头青,这种官员,是官场中最为可怕的。但要真说是愣头青,他似乎并没有针对个人,只是说让你感到羞于启齿,但又没有让你感到生命受到威胁。“何盐监请坐。”张斐微笑地伸手示意。“多谢。”何春林稍稍拱手,便坐了下去。张斐翻阅了下文案,笑问道:“根据本庭长的了解,何盐监掌管着雪女池大小盐务,应该是非常了解吧。”何春林犹豫了一会儿,才无奈地点点头。事务是他管,上面没得推。张斐问道:“此案涉及到盐,是黄桐多产所得,也就是说除去上交给朝廷的十二万斤盐,额外所制得,这种行为是朝廷所允许的吗?”何春林点点头道:“是的。”张斐问道:“那么这部分盐应该是属于谁的?”何春林很谨慎想了想,才答道:“当然是属于盐户的,但是他们必须得出售给朝廷。”“必须出售给朝廷。”张斐饶有兴致地问道:“如果出售给非朝廷以外的人,那算是什么?”何春林道:“那就算贩卖私盐。”张斐道:“是否有规定,朝廷也必须得收购盐户额外生产的盐?”何春林稍一沉吟,道:“朝廷所规定的,是盐户额外所产之盐,必须出售给朝廷,倒是没有明文规定,朝廷必须要收购,但是我们从未拒绝过。”此话一出,庭院外不少百姓顿时是嗤之以鼻。何春林都不敢去看那边,当做不知道。由于百姓也只是用眼神和唇语表达不满,张斐也没有敲槌,继续问道:“但不知你们盐监是如何收购盐户手中的盐,是有规定的日期,规定的价钱,然后统一收购,还是说盐户上门主动出售,来几户收几户,出售多少,就收多少,价格面议。”这一连串问题下来,何春林都开始冒汗了。坐在边上的官员,很多也都在扭动着身子,摆动着衣襟。好热!何春林想了半天,道:“这个.咳咳是这样的,一般来说,由于由于每户制盐多少不一,日期也不定,官府无法统一收购,一般.一般都是盐户上门出售,价格的话,是不一定的。”“是吗?”张斐道:“但是根据检察院方面提供的证据,表明盐监只会在某一时段向盐户收盐,而且这个是日期是不定的。”何春林迟疑道:“是是的,因为盐监也得看仓库的情况,如果仓库是满的,自然就不能收,又比如说账目没有钱,也没法收。”张斐道:“所以什么时候收,就是你们根据仓库的情况来决定的,并没有明确的规矩。”“是的。”何春林点点头。张斐问道:“何盐监应该对盐非常了解吧。”何春林点了下头。张斐道:“盐是需要很好的保存,而据我这边所了解,盐户是没有能力保存大量的盐,一旦官府收购盐的日期定在冬季,或者来年的春季,那么盐户手中的盐,将会受潮,将会生霉,将会挥发,这部分损失,该有谁来承担?”百姓一听这个问题,十分激动,个个睁大双眼看着何春林。原来官府时常押着那些盐不收,盐户又无法保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盐受潮、生霉,官府再来收,就可以各种刁难。最终逼得盐户没有办法,只能全部拿去讨好官员。何春林犹豫半响,“由盐户来承担。”张斐问道:“之前可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何春林轻轻点了下头。张斐道:“在这种情况下,盐户可否对外出售即将要损坏的盐?”“不能!”何春林眼睛都闭上了,就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观审的百姓早已是面容狰狞,咬牙切齿。官员们则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这种事不是秘密,盐户又不是哑巴,但是百姓也就是私下说说,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讲。讲出来就多余了。今后还怎么办事。这小子是个傻缺吧?张斐问得似乎非常投入,道:“方才说到朝廷收购盐的价格,何盐监说不一定,是每户的价格不同,还是每一年的价格不同。”何春林想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道:“应该是每年的价格不同吧?”两害相权取其轻,总不能每户价格不一样,那问题大条了。张斐问道:“那么去年的价格是多少?”何春林低着头,含糊不清道:“也也是不到一文吧。”他都没脸说了,那些官员哪里还有脸看,都想直接起身走人了。陈琪小声道:“检察长,皇庭到底想干什么?”苏辙一怔,“我也不清楚,不过.不过这几个问题倒是问得不错。”张斐又问道:“何盐监所知道的最高价格是多少?”何春林想了好一会儿,“差不多。”“不到一文?”“嗯。”“这个价格是谁来定,还是说由官府和盐户共同商定?”“当然是官府定的。”“朝廷可否有明确的规定,还是说由你们盐监来定?”“朝廷并无明确规定,一般都是由我们盐监来定,也有可能是上面来定。”“不知你们是基于什么来定价的?”“.?”这你还用问吗?当然是基于越少越好来定,最好是白送,甚至于倒欠我们。何春林被问得头昏脑涨,但他也是久经沙场,道:“是根据边军需求来定。”来来来!老子也不遮掩了,你问,有本事你就都抓了。秦忠寿等一干武将听到这话,心里开始打鼓,不会让我们出庭作证吧。张斐却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道:“也就是说边军需求大,收购的价格就低,边境若无战事,盐价就定得高?”何春林点头道:“正是如此。”张斐道:“可是何盐监适才表示收购的价格都差不多,都还不到一文钱。”“.!”何春林当即就傻眼了。苏辙抿着唇,尽量让自己别笑出声来。那边曹栋栋很是激动道:“秦叔叔,这可是张三的拿手绝技,回答他的问题,可一定要小心。”秦忠寿他们哪里还有心情说这些,耳边自己的心跳声。过得一会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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