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让甫一下马,和光同尘和陈伯已经等在门上,瞧着自家主子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陈伯慌张地赶紧去为他准备沐浴更衣。
他先收拾了自己,妥当之后便去了守善堂。
周氏的病情已经好转,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对于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心里头明白得很,看着几日不见的儿子回来,泪眼婆娑。
檀清让跪在地上自责,“儿子让母亲担心了。”
周氏忙搀他起来,“你可还好?可有受伤?”
“不曾受伤,一切安好。”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母亲见过了,莫要挂心,他如今在外头很好,儿子会慢慢劝说他回来的。”
周氏知道他这是粉饰太平却也不拆穿他,掖了掖眼泪道,“我不管他,一切你做主就是。赶紧去吃点东西,我瞧着你瘦了许多。”
他忍着身上的伤,行了礼才慢慢退出守善堂。
慎言堂里,陈伯已经请来了老大夫,重新为他料理了伤口。
“相爷这几日可有用药?”老大夫拧着眉毛询问。
“乡间的草药。”他想起了柱子,“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草药都是极好的。”老大夫摇头晃脑地捋着胡须道,“只是老夫把脉竟摸出丞相这几日□□难平,着实有些奇怪。”
老先生并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诊断从未出过岔子,他这样一个食古不化的人出去抓了几天贼,怎么内火突然这般旺盛。
檀清让尴尬了片刻,递了个眼色陈伯便领着大夫去开药,只留下和光和同尘兄弟俩。
“禀相爷,那群人已经尽数歼灭,抓了一个活口,路上服毒自尽了。”同尘禀报,“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丞相责罚。”
檀清让并没有责罚他,听着二人对于黑衣人的分析,脑子里想的却是,死了倒也好,虽然没了线索但是那些人是见过谢宁真身的,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后患无穷。
心中暗暗地庆幸,檀清让的脸上竟未露出丝毫担忧之色,思绪万千。
和光和同尘汇报完毕没有得到他的指令,便只能拘着礼站着,二人相视一眼,便沉默下来。
片刻后,檀清让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跑神了,怎么竟先担心起她的身份来,大概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着实被她搞得晕头转向不胜其烦了。
他以手抵额,沉默片刻后道,“还有何事?”
和光看了一眼主子,开口道,“我们已经查到,那日跟踪我们的竟有两批人,一批是……”
他顿了顿,抬头觎了一眼上首坐着的人,继续道,“一批是大爷的人,另一批,属下还没有查到,只知道第二批人似乎同今日伏击的人是同一伙的,仿佛是跟着赵家公子去的。”
赵元郎?檀清让一惊,有些难以置信。
刚巧此时陈伯送走了大夫回来,手里还拎着药,听说丞相问起当日的事情便道,“赵公子,老奴记得是当时刚巧在府门口,看到相爷后便牵了马跟着了。”
陈伯想了想又道,“那日,棠音姑娘跑了。是老奴一不留神,房门没有上锁,本想让她吃饱饭,结果去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对此,檀清让并未在意,“走了便走了吧。”
陈伯道是,便转身想要下去,想了想又问,“大夫方才说丞相这几日□□难消,让相爷忌口,多是素食,切莫自行解决,静养几日,待热毒过去自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