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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就从了我吧。(1 / 2)

起了风,榆次昼夜温差很大,白天暖意融融,到晚上冷风刺骨。

谢宁搓着膀子抖了抖,一仰头,又灌下一整杯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嗓子眼一路烧到胃里,她龇着牙冲着檀清让傻笑。

“殿下少喝些。”檀清让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喝醉了又要想法子坑害人。”

这是丞相第一次玩笑似的揶揄她,非但没让谢宁听出半分鄙夷嫌弃,倒是有一种老朋友老搭档之间的熟络和亲昵。

“老师放心,我坑谁也不能坑老师。”她咧着嘴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精光,“老师长得真好看,以后会便宜谁家小娘子呢?”

完了,又来了,檀清让偷偷看了一眼周围,人都撤了,这才一颗心落回到肚子里。

他没有理会她的话,睨了她一眼,炉火将她的脸烤得微红,杏眸潋滟,灼灼华光闪烁,朱唇皓齿,明艳不可方物。

其实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丞相生怕自己陷入那片汪洋之中,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我原先以为监国也没什么难的,无非是每日听听奏报,同大伙儿商量商量,拿个主意。”她仰着头,后脑靠在椅背上蹭来蹭去,“可后来才发现原来全然不是这样。”

她一下坐直了身体拉着他的袖子,“老师,我每日未时就要起床,一直忙到中午,下午还有那么一大堆的文件要处理,那么多问题解决不了,所有人都伸着手朝我要钱。“

谢宁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才明白,许多问题不是你勤奋努力认真就可以解决的,看看这里的百姓,我觉得对不起他们。现在每天最多的就是担心,焦虑,失眠。”

“还有我的父皇。”她的眸光盯在锅子里咕噜噜冒起的水泡,“也不知道他在前线如何了,身体好吗,仗打得顺利吗。”

“还有兄长,派去的人一拨又一拨,仍旧杳无音信,他究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

她静静地诉说,檀清让拨弄着炉火里的木炭,沉默地聆听。

这是她第一次颓丧地向他抱怨自己的无奈和无助,十五六岁的姑娘,本该无忧无虑待嫁闺中绣花烹茶,对镜梳妆的年纪,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诡谲狡诈的朝堂争斗,明枪暗箭的政坛风云,还有黎民苍生的吃穿住行,样样都仰赖她的决策。

瘦小的身体却担起了千斤重担,虽只是暂时监国,可谁又能说得好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呢,谁又能确定日后克成大统的不会是她呢。

这么一想,着实可怜了。

“殿下不必忧虑,还有臣在。”他声音低沉,说得很诚恳,“臣会一直陪伴殿下的。”

谢宁看着他,炉火照在他脸上,身后便是无尽的黑夜,明暗难辨。

“从前我将老师当成敌人。”她坦言,“直到我看到了那个人,我才知道我错了。”

檀清让转过头看着她,“臣知道。”

她当然也知道他是知道的,羞赧一笑,“老师别怪我疑心病太重,实在是害怕呀。”

她望着天空舒了口气,“不想让那样可怕的事情再发生。”

谢宁又想起了那噩梦般的前世,她失去了一切,那种彻骨之痛是她无法忘记的,可是,自从她知道了丞相府的秘密后,脑子里总是会刻意搜寻上一世关于他的记忆。

既然上一世谢宁面对的都是檀清承,颠覆江山屠戮她全家的都是那个人,那檀清让去了哪里?他在做什么?怎么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然这话却再一次让檀清让纳罕,“殿下说那样可怕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总是觉得她仿佛知道什么,可是又不像完全知道的。

“老师相信前世吗?”谢宁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过来问他,“老师的前世是什么人,又在做什么呢?”

檀清让听着她语焉不详地问话,想了想道,“臣不知道前世,估计是孟婆汤喝太多了,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留下。但是臣却经常做同一个梦,不知这算不算回答殿下的问题。”

做梦?谢宁来了兴趣,“老师能跟我说说你的梦境吗?”

她伸手摸过酒壶给自己斟满,又给他倒了一杯,举起道,“拿我的酒换你的故事,我干了,您随意。”

这一晚她喝得豪迈,丝毫不像不胜酒力之人。

檀清让一饮而尽,“在臣的梦里,臣是一名阶下囚,被人毒打折磨,狼狈不堪。”

他娓娓道来自己的梦境,那是他近几个月以来经常做的梦,每次都是同一个梦,碎片化的但却进度不同。

谢宁脑海中闪现出他描述的那个画面,异常熟悉。

“什么人毒打老师,长什么样子,他为什么要毒打老师,老师还记得吗?”

看着她似乎对这个梦境颇有兴趣,檀清让闭了闭眼仔细回忆了一下,“毒打臣的人看不清楚脸,大约长得很不错,身形挺拔壮硕,锦衣华服。他为什么打臣,臣并不清楚,只依稀记得那人说,送臣去见她,见她全家。”

这最后一句话是在他昨日的梦里才出现的,那个“她”是谁,他也不知道。

谢宁呆愣愣地望着他,只觉得他描述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身上的寒气一扫而空,她也渐渐生出汗水来,头也开始昏昏沉沉。

“我知道。”她举着杯子提高了调门,“那个人一定是嫉妒你,嫉妒老师的英俊,更嫉妒老师的聪明,还……”

谢宁猛地一下趴在他腿上,顺了口气,“还嫉妒老师招人喜欢。”

她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胡言乱语了,檀清让无奈,轻轻扶起她,“殿下醉了,臣扶殿下回房休息?”

谢宁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我要同老师一起睡。”

她八爪鱼一样又一次爬了上来,轻车熟路。

躲不过去的劫难,又来了,檀清让后悔,就不该让她喝酒。

他想避让,想扯掉她钩住他脖子的手臂,再去生拽她攀上来的腿,可是,她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倒是一股子蛮力。两只小爪子钳子一样死死扒住不放,逼得他不得不又一次托起她,不然他的衣裳就又要被她扯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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