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霉。
不过,说来说去都怪自己打瞌睡,现在头磕破了还被罚了俸禄,陈伯幽幽地看了一口气,望着逐渐变沉的天空,“我太难了。”
楚向晚回房后仍旧心有余悸,看了一眼融化掉的冰,或许他已经发现了她其实来了很久了。
铺纸研磨,她又写了一封密信,将下午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又想了想,还提及了一下赵沐云。
*
御花园。
谢宁从丞相府回来便沐浴更衣,换回了女儿家的衣裳特意跑去御花园转转,让大家知道公主殿下在宫里。
“殿下,赵学士请见。”萤雪禀报。
谢宁一愣,她差点儿都忘了这个人了。
赵元郎进门的时候,谢宁正坐在秋千上晃荡。
夏日的晚风吹得她发丝飞舞,白净粉嫩的面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红唇潋滟如火,眉目间尽显风情,薄薄的纱裙随着秋千的上下起伏而飘飘欲仙,宛如仙境中的仙女,看得赵元郎愣在那里都忘了行礼。
“殿下。”赵元郎的脸红了,两只手捏着拳头,手心满是汗水。
“赵学士来找我何事?”谢宁看上去很轻松,并没有停下荡秋千的动作,一双杏眸看向他。
“没……没什么事,听说公主殿下回来了,我……我就是来看看。”赵元郎手足无措,垂着眼睛不敢看她,忽又想起什么问道,“上次殿下答应臣去府上赏花,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
谢宁一下子想起来几个月前答应他去赵府赏花,当时只是为了打发他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记得。
望了望天,现在已经入夏了,看什么花儿啊,喂蚊子去吧。
谢宁本想拒绝,忽又想到什么,笑着道,“是啊,赵学士就是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去呢。赏花的季节都过了,但是我们可以玩别的,不知赵府还欢不欢迎我这个客人。”
赵元郎一滞,本没指望她能答应,毕竟已经入夏,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没想到她却答应了,玩别的,玩什么都可以,现在正是选驸马的时候,如果公主能够亲自登门,岂不是昭告天下赵元郎就是未来驸马。
“自然欢迎,求之不得。”赵元郎赶紧行礼,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回去就准备些殿下爱吃的东西,恭候大驾。”
“别那么客气。”谢宁悠悠然从秋千上走下来,慢慢来到他面前。
赵元郎这才看到她原来赤着足,莹白的玉足踩在草地上,脚趾泛着粉红色,娇嫩细腻,看得他心脏狂跳不止。
“叫我宁儿就行。”谢宁笑了笑,“那就明日吧,散朝之后,赵学士等我。”
“好,好。”赵元郎激动得差点儿昏厥过去。
翌日,朝堂之上,毫无悬念地,丞相同太子殿下又一次发生争执。
问题的根本就是土地的改革,太子殿下话都没有说完就遭到了一众大臣的反对,各个义愤填膺坚决否定,弄得谢宁十分难看。
再看向一旁的檀清让,丞相仍旧不言不语,仔细瞧,好像嘴角还挂着阴险的笑容,谢宁气得牙痒痒。
事情商讨不下去只能散朝,容后在议。
谢宁在朝臣们的行礼中举步朝后殿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冲着下面最后一排角落里的赵元郎道,“赵元郎何在。”
“臣在。”赵元郎出列。
“公主殿下让本宫给赵学士带句话,今日要去府上叨扰,还请赵学士散朝之后去她宫门处借她。”谢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的是丞相。
“臣,遵旨。”赵元郎心中雀跃,太子殿下这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说出来,谁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呢,想来驸马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