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也没反对啊。”
天地良心啊,丞相只觉得乌云压顶,他当时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怎么办,为今之计只能再努力拖一拖了。
一中午的周旋,总算是说服周氏把原本定在下月的婚期挪到了三个月以后,但是周氏让儿子保证,要时常陪着未来的妻子逛街说话,两个人在一起培养感情。
从守善堂出来,檀清让才感觉到脊背上淋漓的汗水,看来,一切都要加快速度了,再这么下去,谢宁危险,他更危险了。
又是一下午的忙碌,檀清让连书房的门都没迈出去半步,一想到母亲擅自做主定下的亲事就让他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刚想站起身,就听到有人敲门。
“相爷,太子殿下来了。”陈伯在门口禀报。
谢天谢地,她终于来了,檀清让头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谢宁。
“阿让。”谢宁笑容满面地进屋,“我来得隐蔽,都没人瞧见。”
“哼。”丞相拿架子的本事可是一流的,一甩手道,“殿下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看着同赵家郎君的感情与日俱增,怎么还能想起老臣来。”
“你……”
“老臣向殿下道喜。”檀清让不等她开口,兀自说道,“老臣这里有两桩事要同殿下汇报,一则是喜事,另一则却……不那么令人愉快。”
谢宁当然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阿让说吧,我洗耳恭听。”谢宁搂着他的胳膊往里头走。
“其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她的事吧,“棠音现在在我府上。”
他原原本本将棠音和赵元郎的事情说了一遍,得到的却是谢宁不屑一顾的表情,“你情我愿之事,与我何干?”
“殿下同……”他想说她最近与赵元郎接触太过频繁,不过一看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便也明白了她的心思,那还说什么呢,随即改口,“臣就是想提醒殿下,少去赵家,以免发生意外之事。”
谢宁点头答应,“我明白,今日是最后一次,我本就打算要疏远他了。”
她托起腮发愁,“那个人怎么还没有动静。”
檀清让知道她说的是檀清承的事,立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什么。
一阵静默之后,谢宁想起来道,“阿让刚才说的喜事是什么事?”
“呃……”这会儿他又觉得难以启齿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不然她又得炸。
这一来一回的思量倒叫檀清让生出了别样的心境,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犹豫不决了呢。
“也没什么,就是,臣决定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想来大家都拖不起了。”
“嗯,如此甚好。”谢宁点点头,“阿让打算如何加速?”
“这个……”檀清让道,“还是让臣细细思量一下再同殿下禀报吧。”
“也好,你想好了同我说,咱们争取一举拿下。”谢宁说完又笑嘻嘻地攀上他的脖子,“你说咱们总是这样牛郎织女得多难受啊,我可是想念阿让的,阿让想我吗?”
嗐,她又来了。
丞相道,“略微。”
“只是略微吗?”谢宁沮丧地松开他的脖子,坐回到桌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可是很想很想啊。”
烛灯下,女子的脸熠熠发光,双睫毛染上一层浅淡的金色,微微颤抖着,红唇微翘,娇嫩欲滴,只那柳眉紧锁,一副不得疏解的忧郁模样。
檀清让看着难得娴静的谢宁,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他也在担心,这件事情他没打算同她说,决定自己一个人解决,也算是送给她的一份真心吧。
只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管他在与不在,她都能看在他曾经不遗余力地帮助她的份儿上,饶过他的家人吗?
她对那个人的痛恨如此深切,真到了那一步,会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