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是那种锣声。 傅淮安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竹床上爬起身,套上自己的衣服。 好在后背的疼痛感已经比昨天强多了,背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膜。 衣服挨着这层皮肤还会感觉到疼,比起昨天肯定是强多了。 傅淮安看着依然睡得沉沉的陈安安没说话。 只是伸手把她披散在脸上的头发捋到了耳朵后面。 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收回手,转身就走。 今天白天的时候,陈安安起了身想再次去山上的时候,没想到隔壁的女人们却摇了摇头。 陈安安这才知道,原来山上他们也不是天天去的。 主要山上伤亡率太高,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踩到地雷,所以他们会控制次数,这样来减少伤亡。 去不了山上,陈安安在屋子里就有点儿无所事事。 白天的时候她尽量不去做吃的。 考虑到她和傅淮安之间就这么一小袋儿土豆。 虽然自己可以购买土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陈安安一整天肚子都叽里咕噜的叫。 硬是忍着饿,眼巴巴的盼着天黑。 终于等到天黑的时候,听到传来的脚步声,陈安安急忙从屋里走出去。 这才发觉傅淮安回来不光是一个人回来,身边居然还带了两个人。 两个男人的个子并不高,真正来说缅国男人女人个子都不高,又黑又瘦又小。 傅淮安带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来看到陈安安的时候,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段。 陈安安的翻译器能够明白。 傅淮安是给两人做介绍。 傅淮安把陈安安拉到一边,低声的说了一番话。 陈安安才知道原来这俩人居然就是矿场里的两个工头儿。 看着不起眼,可是这两个工头手底下管着不少工人,虽然他们自己也干活儿,但是比起傅淮安来说显然更拥有一些特权。 “我给他们起名叫老大和老二这样用编号来区别。 名字不好叫。” 傅淮安把两个人请进屋里,两人坐在那里望着他们夫妻俩说悄悄话。 傅淮安声音压的很低,所以他们没听出来傅淮安说的居然不是缅国语。 “老大的腿被石头砸伤了。 倒不是断了,但是腿上有个伤口已经很长时间,听说腐烂的很厉害。 老大一直瞒着,就是怕上面的人知道,像这种受伤的最后的结果都很惨。 一般不能下矿干活儿,就直接会扔到山里去自生自灭。” “哪怕是工头儿也不行,在这些矿主眼里。 工头儿也不过是管理这一些工人的一个小头目罢了。 在他们眼中这些人也不算人,最多是待遇稍微能好点儿。” “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跟我的情况一样,后背上反反复复。受伤之后伤口在化脓,疼的不行。 也没什么药。” “咱们也没什么药,我说上山采草药,可今天还没机会去。” “不用去山上了,他们手里有草药。 他们既然是当工头的,有一些特殊待遇。 这个矿山是有医疗室的。 不过医疗室的那些草药只有工头这些人才能领出来。” 陈安安一听这话倒是安心了,不用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草药当然是一件好事儿。 开始给两个人检查伤口。 当男人的裤子卷起来,露出他腿上的伤口的时候,陈安安一时之间皱紧了眉头。 不得不承认,男人的伤口其实并不大。 最多也就是一指宽的一道伤口,但是很深,皮开肉绽。 应该是受伤有些日子,伤口上已经化脓。 黄色的脓水把伤口全部都挤满,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腐烂的皮肉已经把伤口扩大,看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陈安安没有说话,拿出了针灸包。 又把消毒药水儿还有一盆清水拿了过来,并且指了指男人腰间的匕首,他们两口子有武器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 男人看了看,立刻明白过来,急忙把那柄匕首摘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才递到陈安安的手里。 陈安安迅速的给他扎上了银针,果不其然,扎上银针之后,男人的表情舒服了很多。 刚才还愁眉苦脸,这会儿眉头舒展,眼神中露出了惊喜。 在那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陈安安大概明白意思就是说,没想到居然这么神奇。 男人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有人银针帮忙,男人没觉得痛。 从男人拿来的草药当中,陈安安辨别了半天,找了几味自己也能派得上用场的。 把药捣烂,外敷在伤口之上。 又用布条把伤口扎紧。 又挑出来几味药,让傅淮安在外面的炉子上煮好。 又帮忙给另外一个人处理伤口,另外一个人的伤口显然容易得多。 跟傅淮安的伤口不相上下,没什么大的问题,基本上清理之后只要保持干燥,应该是恢复起来比较容易。 两人在他们这里喝完了草药之后,这才告辞。 把两个人送走,他们俩又吃了点儿土豆,屋子里的药味儿散的差不多才算是休息。 第二天傅淮安依然按时去上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