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传来蹬瓦的声音,容容月担心老鼠掉进屋内,跑到榻前抱着饭桶蹲在地上。等了良久,老鼠也没进来。
“司南弋,司南弋。”容容月轻声喊了几声,司南弋不作回应,容容月扭头一看,司南弋闭着眼睛睡得正酣。
容容月不敢回到床上,担心床上落下老鼠,抱着饭桶蹲在他边,自言自语:“这么大的动静你都睡得着,真是个猪。”
“可怜了我,本该在床上躺着睡觉,结果被老鼠吓得不敢回去,你还睡得这么熟,你说说你脾气那么暴戾,不让下人打扫你的房间,招来老鼠,害得我连觉也不敢睡。”
容容月伤心极了,委屈着打开盖子,拿起木勺盛起一勺白米饭往嘴里送,一口接着一口:“今日菜肴做少了,明日可得让他们多做一些。”
司南弋睁开眼睛,看着容容月的背影,怀疑道:“她是真的不会武功?”
“司南弋。”容容月突然转过身体,司南弋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容容月看着司南弋勺起米饭送进嘴里:“司南弋,你白天才吃一碗饭,你不饿吗?”
司南弋躺在床上不作回答。
“房里有老鼠,我不敢睡,你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沉。”容容月趴在榻边,自言自语。“米饭也吃完了,你又不说话,万一等会老鼠来了怎么办?”
容容月的眼皮有些睁不开了,黏在了一起,手中的木勺落在司南弋脸上。司南弋睁开眼睛,蹙眉抓着饭勺,想要拿走。
“别抢我饭勺。”容容月一声呢喃,握紧饭勺,在司南弋脸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疼得司南弋湿润了眼睛。
司南弋脸上赫然留下一道红印子。司南弋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想要把她推走,谁知被她抓住了手。
容容月拖着司南弋的手枕在头下,发出一声呢喃:“我的鸡腿。”
司南弋气极了,努力撑起身体,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结果被容容月飞来的一拳打晕,仰头倒下。
阳光映得琉璃窗泛着橘子般的颜色。
榻边的人发出一声呢喃:“我的腰……好疼~~”
容容月睁开眼,看着司南弋正瞪着自己,吓得坐直了身体。
司南弋的手上满是口水,容容月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自己干的,撸起袖子擦掉司南弋手上的口水:“哈哈……我帮你擦擦……。”
司南弋抽出自己的手,艰难的撑起身体坐起来靠着墙,费力的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容容月一脸茫然。
“司南弋,你的额头上怎么鼓了一个大包?脸上怎么多了一道红色的伤痕?”容容月看着司南弋脸上新增的伤满是惊讶。
容容月全然不知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昨夜做什么去了,旧伤未愈,怎么又填新伤了?”
司南弋翻着白眼,怒道:“你说呐?”
“我说?我说什么?”容容月举起手正要挠头,看中手中的勺子,愣住了。
容容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司南弋脸上的红印,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伤不会是我打的吧?”
司南弋眼里燃着怒火,像是要燃烧容容月一般。
意识到是自己做的,容容月赶紧认错:“三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你原谅我,我保证接下来的日子都会对你好的。”
“滚。”司南弋怒吼一声。
“我去给你拿药,你等我一会。”容容月从柜子里翻出几瓶药膏,问道:“那一瓶是治跌打损伤的?”
“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司南弋眼里透着寒光。
“司南弋,你别不识好歹。”容容月气极了,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容容月坐在榻上,提起司南弋的衣领,将他拎到自己面前:“司南弋,说,哪一瓶是治疗跌打损伤的?”
与她相处了几天,司南弋知道现在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眼睛指向红色塞子的瓷瓶:“红色的。”
容容月丢掉司南弋的衣领,拔开塞子:“又怂又凶。”
“待我痊愈,今日之仇必报。”司南弋依旧那句话。
“好啊,我每天打你一顿,包你一辈子下不了床,报仇之事你就不要想了。”容容月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擦在司南弋脸上。
“你敢?”
“你现在瘫在床上,你说我敢不敢?”容容月脸凑到司南弋眼前,挑衅道。
司南弋别过头去不看容容月。
容容月抓住司南弋的下巴将他的头掰过来:“司南弋,你再这样小心我把你脖子给你掰断。”
“山野悍妇。”司南弋骂道。
容容月笑了笑,拇指压住十指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蹦”的一声弹在了司南弋右边额头上。司南弋后脑勺撞到墙上,墙上裂出几道裂缝。司南弋右边额头鼓起一个青肿大包,刚好与左边的大包对称。
“这下好了,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容容月故意在两个大包上敲了敲,疼得司南弋倒在床上。
下人将弋院的事情传到了司南佁哪里。
司南佁坐在梳妆台前,缓缓梳着头发,嫣然一笑:“果真是个小辣椒。”
“昨夜的老鼠查清楚是哪里来的吗?”司南佁看着镜子里祝芷禾的影子询问。祝芷禾的影子映在铜镜里,显得她更为挺拔。
祝芷禾道:“暂无头绪。”
司南佁悠悠说道:“现在这群老鼠胆子愈发大了,想必夜里还会蹿出几只,夜里多加防守。”
祝芷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