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弋咽下青菜后看着盘里的烧鹅:“我要吃烧鹅。”
容容月看着司南弋粲然一笑,不止给司南弋夹了烧鹅,桌上的菜挨个夹了一遍,司南弋面前立了一座小山:“吃吧,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司南弋一反常态,端着碗拿起筷子慢悠悠的吃着饭。
这事传到司礼耳朵里,司礼又搬来一箱珠宝赠予容容月,让容容月在下学之后带着司南弋回家看望父母。
停学一月,容容月得偿所愿,重回学堂。
容容月刚出府,就见代盏架着马车等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容容月问道。
“少夫人,我家少爷闹着要去上学,我有什么办法。”代盏显得有些无奈。
“闭嘴。”从马车里传出一声呵斥。
“司南弋腿伤未愈,要去学堂?”一月的相处容容月多少了解司南弋的脾气,这人性格执拗倔强,决定的事情断然不会更改,他要去学堂,下人哪里拦得住?只是他腿伤未愈,难免让人有些担心。
代盏皮厚,不怕责罚,调侃道:“少爷身残志坚,求学之心令人钦佩。”
帘内突然飞出一枚金叶子,割掉代盏耳边一缕长发,掠过容容月,金叶子入木三分,直直的插在红漆柱子上。
“有钱也不能这么豪横吧,拿金叶子当暗器,这谁受得了。”容容月早已习惯司南弋的豪横,拔下金叶子放进荷包里,兴奋的迈着小腿奔向马车。
容容月数着荷包里的金叶子,满心欢喜。
到左丞府一月,得了两箱珠宝,十枚金叶子,今日又多得了一枚金叶子,待退婚之后,就带着爹娘回蜀州开个酒楼养老去。
司南弋看着容容月吐出几个字:“吞金兽。”
容容月收起荷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爹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入京城,得了四门博士这个官位。我家入京的路费可是我娘一夜一夜做绣品熬出来的,我喜欢金子碍找你了?
司南弋不作回应,掀起帘子看向窗外。沿街的房檐上几个红色的身影在空中跳跃着。
马车行了许久还未到,容容月还以为是自己一月未去学堂,忘记了路上所需的时辰。掀开车帘一看,窗外的街市与以往的道路迥异,路边瘫坐着一些乞丐。
容容月放下帘子,冲外面喊道:“代盏,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代盏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少夫人,我们没走错,这是去南书院的路。”
“南书院!我们为何要去南书院?”容容月此前一直在南书院上学,怎得今日换了学堂?
代盏解释道:“皇亲贵胄子弟皆在南书院上学,老爷官及丞相,少爷、少夫人自然是去南书院。”
容容月神情冷落,陷入沉思。
难怪此前一直见不到闻言招、汤甚肆,原来他们是在南书院上学。
皇城等级严明,一级一阶,想必父亲在官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才想放弃十年寒窗苦读得来的官位。
帘外传来代盏的声音:“少爷、少夫人,我们到了。”
二人下了马车。容容月看着眼前的南书院,红色的牌匾高高挂起,门口立着石狮,一种威严感压迫而来,残破的四门学堂自是不能比的。
代盏说道:“少夫人,我就送到这里了,我还要去市集一趟。”
容容月想起还有一事,走到代盏跟前:“你不许叫我少夫人。”
“好嘞。”代盏毫不迟疑,点头应道。转身就说:“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你也管不着。”
现在正值午时,书院里的学子三三两两坐在院里用餐,旁边皆有自家书童陪着。车轱辘压着青石板的声音,引来学子的注意。
“小月儿。”闻言招看见容容月,放下手中的筷子奔到容容月面前,汤甚肆跟在其后。
闻言招捏着容容月的脸:“一月不见,小月儿你变得圆润了,更可爱了。”
汤甚肆言道:“小辣椒你这个月去哪里了?我们去四门学堂一直见不到你。”
司南弋眼神扫在两人身上,眼里射出刀子一刀一刀剜着两人。
闻言招只觉得背后发凉,看着容容月身边的人,身体竟然抖了一下。闻言招强壮镇定,问道:“小月儿,这人谁呀?”
容容月听出闻言招的害怕,扭头看了司南弋一眼:“左丞三少爷司南弋。”
汤甚肆见闻言招一脸茫然,悄声解释:“就是比你我还猖狂、还冷血的左丞府三少爷。”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闻言招依旧一脸茫然:“谁?”
一个清脆的男声在人群中响起:“左丞三少爷五岁能作诗,七岁能议政,十二岁学完四书五经。是我朝难得的才子。”
众人将眼光抛向说话的男子,这人容容月认识,他是右丞的次子,唤做长孙立珩。他的身上带有几分司南意的味道,但又与司南意不同,司南意是拂面的微风,他更像是暴雨前一阵一阵的狂风,一骤迎起一骤。
长孙姒囡从屋里出来,走到容容月面前,拉起容容月的手:“方才先生说今日有两名学子要来,没想到是你。”
容容月原本还担忧自己一人,没有知心的好友,这下好了,闻言招、汤甚肆在,连姒囡也在。
“小月儿,用过午膳了吗?”长孙姒囡言语间透露着欣喜。
容容月笑道:“我出门时已经用过了。”
长孙姒囡故作可惜样:“可惜了,我今日带了芸香阁的醉鸭,看来你今日是吃不成了。”
容容月环着长孙姒囡的手臂言道:“来日方长,以后我每天都缠着你要吃的。”
司南弋被容容月冷落,心有不快,冷冷的说道:“院里冷,推我进去。”
容容月按耐着内心的不悦,向好友道别后推着司南弋回到房里。
司南弋走后,院里的交谈声更大了,一声盖过一声。
“他就是家里有几座金山的司南弋。”
“他不止是左丞三少爷,还是岭南王府的未来的世子。”
“你在胡说什么,他是庶子,怎么可能是岭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