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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3)

有大批山匪出没,若怕被劫取军资,绕道则需要更久的时间。

连天加夜行军了两天,新兵怨声载道,秦书语一向体力好,忍耐力强,这会儿也有点吃不消,四肢百骸还有脚后跟酸疼。

巡逻的正九品仁勇校尉骑着漂亮棕色马匹走了一圈,最终在队伍最前面勒住缰绳,高声道:“向前行军两里地,有一处库房,我们进去安营扎寨,原地休整一天,再出发。”

原本还哼哼唧唧的新兵蛋子听到这话,瞬间精神了,行军速度比刚出发还要快。

废弃库房修在山脚下,原本是沧州绥位县的粮仓,后来粮仓迁至别处,便空了下来,仓外有一潭碧绿清澈的深湖,湖边长满了绿油油的土大黄。

秦书语将蒲苇席子和被褥放在离地半米高的石板子上,一众士兵都铺好了被褥,褪去了衣衫,光着膀子打算去湖边洗澡。

大梁民风开放,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秦书语钝感力强,不过看到别人毫无顾忌地脱衣打闹,还是有点挂不住,闷头整理床铺。

与她一队的沈行秋拿了一小袋子甜桑椹递给她,道:“秦兄一路上沉默寡言,眉头未展,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身体上吃不消,抱了恙?”

秦书语不好推拒他的好意,只捏了一颗,道:“我是怯生,彼此熟络了话自然多些,我鲜少离家,心中难免会有些难过。”

沈行秋:“那就是心气不通,我祖上世代行医,让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沈行秋的手就要往秦书语纤细的手腕上探去,秦书语心中一惊,男女经脉大体相同,但又有不同之处,女性以任脉为主,男性以督脉为主,①,担心被他号出什么,登时收回了手。

正巧别的仓室发出骚乱,秦书语假借看热闹的名义出去了,沈行秋一脸“你可真是讳疾忌医”的无奈表情,也跟着走了过去。

带头作乱的是几个富家子弟,为首的名叫杨易冬,常常以当今六皇子、军中战神镇北王祁妄府上的幕僚亲外甥自居,无权无势的新兵对他很是忌惮。

杨易冬招呼了十来个小弟,拿着麻袋,将一个高瘦男子罩住,扛到了湖边。

杨易冬:“我平时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逼吹牛皮,尤其是这种喝了点墨水就整天之乎者也的逼人。”

两个小弟将麻袋重重摔在地上,麻袋内的人闷哼一声,杨易冬狠狠踹了两脚泄了火,这才命人将捆扎麻袋的粗绳解开。

青年男子从麻袋中爬出来,他鬓角凌乱,却难掩他俊美风骨的气质,一张轮廓清俊的脸冷白如美玉,墨黑色的丹凤眼灿若星辰,鼻梁高挺,薄唇绯淡,普通的圆领窄袍在他身上竟有一种华贵之感。

秦书语本以为长相俊朗的沈行秋已是上上品,没想到竟有人比他还漂亮,甚至漂亮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地步。

青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细细地将衣冠理正,才很是不解地问道:“这位仁兄,你我素不相识,想必也没什么积怨,为何如此对我?子曰:‘礼之用,和为贵’,你我皆是大梁的子民,又同为大梁的士兵,理当以大梁的荣耀繁荣为己任,何必因为自己心中的猜妒相互撕斗?”

杨易冬目不识丁,听了这一通文绉绉的掉书袋,更是心火烧起,一脚踹在青年男子大腿上,道:“我杨家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你这绣花枕头少攀亲戚。”

李二跨开双腿,贱兮兮地笑道:“你张口闭口大梁荣耀,既然你心怀天下,就从我裤-裆下钻过去,让大梁子民开心开心。”

青年男子神色阴鸷下来,但是敌众我寡的局面他又无法破解,只好绕道走。杨易冬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向左走,杨易冬堵他,他往右走,李二拿了根长棍,在地上一横,挡住他的去路,他想离开只能跳进背后的湖水中。

可是他背后的湖水冒出了一块细长嶙峋的乱石尖,他们离得近看不清,秦书语与沈行秋从远处借着月色看得一清二楚,一旦青年男子被踹入湖内,轻则摔伤,重则被乱石刺穿而亡。

秦书语刚想上前,沈行秋扯住她,劝道:“秦兄,他们十来个人,年轻气盛,下手没个轻重,你我贸然出手定会吃亏,不如先去禀报随军校尉,让他们处理。”

话音刚落,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又朝青年男子腹部踹去。

秦书语下意识就冲了过去,解下腰间软鞭,蓄力朝青年男子挥去,五米长的软鞭这一刻犹如蛟龙出海,触到对方的窄腰便在上面缠了几圈,原本要跌在乱石上的青年男子被有惊无险的扯了回来。

杨易冬被她流畅的动作惊花了眼,回过神来,借着透过婆娑树影的惨淡月色,看到了一张明艳净透到极致的脸,只不过清俊少年神情漠然,眉间含着冰雪,一双乌黑的眼仁,微绷的薄唇抿出了几分侠气。

杨易冬这一刻竟生起了淫邪心思,漫漫行军路,收一个清馆消遣也不错。

杨易冬:“你既然管了爷的闲事,不如多管一两件,爷上下都有火气,你帮爷管一管怎么样?”

秦书语并未理他,带着青年男子就要走。

李二拦住她们,讥讽道:“逞完英雄就想离开,你当我们是吃素的?”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将她们团团围住。

秦书语眸色薄厌:“我不想和你们起冲突。”

杨易冬、李二他们相互睇了个眼色,打算用拳脚说话,直接抄起棍棒冲了上来。秦书语鞋尖踢起一截韧性极强的枯树枝,拿在手中当花枪耍了两下,在众人围上来时,以树枝为支点,一跃而起,双脚在众人脸上一一踏行踹去。

沈行秋还在瞅准时机偷袭时,秦书语耍得一手漂亮长棍,已经将众人放倒了。

杨易冬恼羞成怒地乱拳出击,嘴里叫嚷着与镇北王的关系。秦书语边扯护腕上的红色绸布裹拳边疾步后退,杨易冬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还未沾沾自喜,秦书语淡声道了句不自量力,定住脚步,一拳锤在了他的胃部,这一招不能让别人瞧出明显伤处,还能让他四、五日滴水难进。

杨易冬胃部被强力重击,瞳孔一缩,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当即伏在地上呕吐起来。

秦书语侧眸睨他一眼,眼角弧光犹如天山寒冰,薄唇淡抿,没有说一句话,解开裹在拳上的绸布,轻轻甩了一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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