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铭笑笑,没把她的话当真,“你不是这里人,怎么会见过我?” 安暖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没有离开过家乡,柳逸铭也不曾去过那种落后的地方,怎么会见过呢?应该是有人和他长得像,她记错了。 安暖很快就不纠结这事了,她不可能认识柳逸铭的。 吃完饭,柳逸铭让他们想出去玩就出去玩,街上热闹,不用守着他。 安暖兴奋提了个灯笼,拉着徐长风出去玩。 街上很热闹,小孩子手中提着灯笼跑来跑去,少年少女相伴而行,大人带着笑意看着他们玩耍,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 路上被灯笼的火光照亮,走在路上不时有微风拂来,吹散了夏日的闷热。 这里的热闹是在家乡没有的,各种好玩,各种好吃的,看得安暖眼花缭乱,看了半天,她也没决定要买什么,什么都想要,又觉得这些买了只能玩一会儿,不值当。 徐长风指着一个兔子面具,问安暖:“安安,你要不要?” 那兔子面具只挡上半张脸,长长的耳朵上缠绕着毛茸茸的毛,看着倒真像是兔子耳朵,安暖见徐长风很喜欢,点头说:“买两个。” 手中拿着灯笼不好戴上面具,安暖拉着徐长风到人少的巷子里,把手中的灯笼塞到徐长风手里,拿过兔子面具,踮脚给他系。 徐长风配合低头,安暖抬着手不好绑,她的姿势像是拥着人。徐长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知道味道是安暖身上的,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很喜欢,永远都不会腻。 垂眸看着安暖认真的眉眼,徐长风心中一动,还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头皮突然一痛。 安暖不小心揪到徐长风头发,后者嘶了一声,她忙道歉,“抱歉,我小心点。” 徐长风说:“没事,不是很痛。” 不过是把他的小心思给碾碎了,随着风飘走了而已。 安暖小心翼翼把面具给他戴好,之后拿过灯笼,背过身去让徐长风给她戴。 徐长风轻轻给安暖戴上,看着安暖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街上人太多,虽然是夜晚了,但是大家聚集在一起的地方,空气都像是凝住了一般,呼吸都觉得带着热气。 安暖带着徐长风走着走着,走到了人少的地法,这边大多是住宅,没有商铺,有的人家院子挂着灯笼,但人都出去玩了,到显得这里颇有几分冷清。 这里许久才会遇到一个人,徐长风大着胆子伸手握住安暖的手,安暖抬眼看了他一眼。 徐长风直视前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安暖好笑捏了捏他手指,倒也没有抽开。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两人日日夜夜粘在一起,做什么都要一起,看不到对方就会不安。 两人一路无话,吹着风漫步在寂静的街巷。 中秋这一晚,永州的人玩到很快乐,约莫凌晨了,才一个个回到家里。 安暖回到院子的时候柳逸铭躺在躺椅上和冬梅一起赏月,一旁的小桌子上还放着切好的月饼,柳逸铭看到安暖回来,招呼她过去,瞧着她带着的兔子面具,“很好看。” 安暖笑笑,柳逸铭又看向徐长风,安暖介绍说:“您叫他长风就好。” 因说了徐长风和徐长安是她兄长们,柳逸铭才让他们住到柳府,今天刚住进来,可不能一下子就被发现她是在说谎,虽然她是真的将徐长安当做哥哥看待。 徐家三兄弟,安暖从来只叫徐长乐和徐长安哥哥,叫徐长风向来是直呼其名,徐长风比她大两岁,按理来说也该是喊哥哥的,但她没有,也没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一觉就是十多年。 柳逸铭点头,惬意摇扇子,脸色红润,一点也不像是有病在身的人。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们看去,一个妇人站在门口,皱着眉快步走到柳逸铭面前,劈头盖脸说:“老爷可真是好兴致,竟然还有心情赏月。” 她阴阳怪气的,柳逸铭脸色一沉,不待他开口,窦兰雅冷笑瞥安暖一眼,“难道这个才是你和别人生的野种?今天终于寻着机会,把人带回来给大伙瞧瞧了?” 柳逸铭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喝道:“窦兰雅,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最清楚,”她转而面对安暖,挖苦说,“你那便宜娘不要你了?差你来找你爹了?” 安暖皱眉,这人说话是真的难听,从旁人的表现来看,她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这便是那个和柳逸铭感情不好的夫人。 平时不出现,偏偏在中秋佳节出现,她是故意的,不想让他们过个好节,她或许心中有怨气,但不代表安暖就能眼睁睁看着她破坏,只是安暖还没说话,柳逸铭情绪激动,指着窦兰雅,艰难说:“回去、回去!” 说完这话,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冬梅和一个丫鬟手忙脚乱哭着把柳逸铭扶回屋里,侍卫则是冷着脸把窦兰雅“请”回了她院子。 走前,窦兰雅狠狠剜了安暖一眼。 安暖站在原地,好似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就醒了,只剩下醒后的迷茫和疑惑。 安暖等了许久,冬梅才从屋里出来,见安暖还在,强颜欢笑说:“没事的,老爷休息一下就好。” 怎么可能会没事,安暖隐约能知道柳逸铭的病因是什么了。 他是心病,自然觉得那些大夫医治不了,这才不喜欢他们请大夫来。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冬梅点头,抽噎说:“夫人经常惹老爷生气,尤其是近半年来,他们吵得越来越厉害,老爷一开始还会和她吵,后来只想避着她,可夫人不愿意放过老爷。”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安暖摸摸冬梅的头,轻声说,“你先去睡觉,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