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柳逸铭是说她和徐长风走得太近了。
这事听着有几分离谱,可柳逸铭是以为他们是亲兄妹,想劝一劝。
安暖想了想,和柳逸铭说:“其实我们不是亲兄妹。”
柳逸铭消化片刻,不确定问:“真的不是?”
“不是,”安暖坦白说,“当时是为了您同意让他们住进来才瞒着您的,但您放心,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们不会是坏人。”
“你的朋友,自然不会是坏人。”柳逸铭轻笑一声,又说,“你过来一下,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过来让我看看。”
安暖绕过屏风,来到柳逸铭床边,床上的人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安暖看不太真切。
柳逸铭看了安暖半晌,欲言又止,最后感慨说:“你长得真的很像我一位故人。”
安暖笑说:“可能是我长得太普通了,您才总是觉得眼熟。”
虽然有时候安暖也会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柳逸铭一样,安暖只当他们是有缘才会有这种感觉。
柳逸铭跟着她笑,安暖见他心情好,试探说:“我有件事想要问您。”
“你说。”
“为什么藏书阁不让人去了呢?我们可以去吗?”安暖好奇问。
“不行。”柳逸铭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安暖不解,“您以前不是很喜欢让人来柳府吗?”
柳逸铭为难,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安暖原因。
安暖贴心说:“您不想说的话,咱们不说这个,只是您终究要往前看的,不能被困在原地不动。”
柳逸铭眼神闪烁,他比谁都清楚应该往前看,不过是不想而已。
“您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永州吗?是我二哥听说了您这里有很多藏书,他想来看看,我是跟着他来的。我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感觉很好。”安暖主动转移话题。
柳逸铭没有顺着她的话转移话题,他缓缓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说我应该有一个孩子吗?”
安暖点头,她不想继续问,柳逸铭却自顾自继续说:“他们是被我害死的。”
安暖愣住,沉默许久,轻声问:“这和藏书阁有什么关系吗?”
“嗯,她喜欢看书,这藏书阁是我后来特意为她建的。不过她没机会看到,你们不都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不愿意出门,为什么不愿意再让别人去藏书阁吗?不久前我梦见她说我虚伪,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自己。”
柳逸铭顿了顿,苦笑说:“她说的没错,我就是自私,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自己。”
安暖明白柳逸铭不再让人去藏书阁是因为一个梦,一个不知道算是好梦还是噩梦的梦。
若说是好梦,偏偏他无法开心,若说是噩梦,梦见的又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柳逸铭这句话让安暖如坐针毡,她浑浑噩噩回了院子,回想柳逸铭说她很像他一个故人,还有他说如果孩子还在,应该和她一样大。
安暖又想起那日窦兰雅问她的话,柳逸铭是不是真的看到那女人死了,如果没有亲眼看到……
安暖不敢再想下去,她也没和任何人说今天这件事,晚上十分焦躁,怎么也睡不着,她便起身去厨房,想着研究新的糕点。
做到一半,突然听到屋顶有声音,她疑惑抬头,走出了厨房,看到屋顶上站着一个人。
“安安,上来吗?”徐长风热情邀请。
安暖看着徐长风,疑惑问:“你在屋顶做什么?”
“睡不着,来赏月的,”徐长风笑着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看着屋顶,安暖摇头说:“不了,我上不去。”
“有我在这。”
徐长风说着跳了下来,抱着安暖爬上墙,先把人送上了屋顶,而后自己跟着爬上去。
安暖坐在屋顶上,紧绷着身体,不敢去看下面。
徐长风在安暖旁边坐下,轻声说:“今天的月亮很圆。”
安暖抬头,月亮果然很圆,月光皎洁,没有云朵遮挡,即便没有灯笼,也能清晰看到四周的景象。
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也仅仅是一点点,她仍是心事重重。
徐长风忍不住担心问:“安安,是遇到什么烦恼了吗?你可以和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你,但说出来会轻松很多。”
安暖迟疑,她的猜测多少有些荒唐,她不知道该不该和徐长风说。
而她短暂的迟疑,却让徐长风会错了意,他闷闷说:“安安是不相信我,不想和我说吗?”
安暖愣住,没想到徐长风会这样想,不等她说话,徐长风笑了一声,故作轻松说:“没关系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什么都和我说,你把我当做一个玩|偶就好了,想说的时候再说,不想说的时候不用说。”
“不用想太多,不用管我。”
说着不用管他,安暖却见徐长风的眼眶红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安暖好笑叹了口气,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摸了摸徐长风脑袋,在他不解的眼神下轻松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都过去了。”
徐长风看着她,眼神似乎在问那她刚刚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还睡不着觉。
安暖往后倒,仰躺在屋顶上,看着夜空,夜色很美,繁星闪烁,她缓缓说:“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我觉得老爷以前喜欢的人,可能是我娘。”
徐长风惊讶,在柳府这些日子,他多少也是听过一些流言的,他问安暖:“为什么会这么想?这里距离我们那里很远。”
他们当初来永州可是用了不少时间才到这里。
“老爷说他建藏书阁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子喜欢看书,我娘也刚好喜欢看书,还会写得一手好字,有多少女子会识字呢?”
这是安暖怀疑的第一个点,她顿了一下,又说:“我娘之前说过,我爹是为了帮她才娶她,你还记得大家是怎么说的吗?我爹是突然带我娘回来的。”
徐长风接着她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