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暖没有告诉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但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她们都选择相信她,左右他们也会在这里,情况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今天钱氏是不会来了,不过今天的事会让钱氏提高警惕,她应该不会贸然再来,会确定没人在山上,只有刘秋单独一人才会来。
因此,安暖特意叮嘱他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就算知道钱氏在周围,也不要打草惊蛇,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徐长风被丢在学堂,等到放堂都没把安暖等回来,他在门口苦苦等待,徐二郎出来时问:“还不回家?”
徐长风可怜兮兮说:“我要等安暖来接我。”
徐二郎不明所以:“为什么要等她来接?”
徐长风低头扒拉眼前的小草,小声说:“安安说了会回来找我,我要是走了,她找不到该怎么办?”
夕阳染得树叶带着暖意,徐二郎不好打破徐长风的期待,告诉他安暖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他说:“那你继续等。”
徐二郎回到徐家,果然看到安暖心无旁骛在帮赵氏择菜,徐二郎进来也不知道。
徐二郎轻咳一声,问安暖:“安安,你是不是忘了有什么事没做?”
安暖抬头迷茫了一会儿,试探说:“我晚点就去做功课。”
徐二郎无奈摇头说:“长风还在学堂等你。”
安暖倏地瞪大了眼,她还真的忘了和徐长风说过放堂会和他一起回家,她急匆匆把菜放下,和赵氏说:“伯母,我先去一趟学堂,你等我回来。”
赵氏在屋里挥手说:“你快去,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一口气跑到了学堂门口,徐长风坐在门口,看到安暖来,眼眶湿润问:“你怎么才来?”
安暖过意不去说:“对不起,我忘记了。”
徐长风瘪着嘴,幽怨看着安暖,后者被他看得不自在,认错说:“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别生气了。”
安暖讨好去拉徐长风的手,轻轻晃了晃,“伯母做了很多好吃的,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见她态度良好,徐长风消气了,有些别扭说:“说好了没有下次,要是还有下次,我可就不原谅你了。”
安暖一口答应说:“好,要是还有以后你就别原谅我了。”
徐长风这才满意,和安暖一起回家,准备进门时,徐长风突然停住,皱着眉站在门口。
安暖担心问:“怎么了?还在生气?”
徐长风摇头说:“不行,以后你要是忘记了,我肯定还是会原谅你的。”
不原谅她,那不是他们就不能一起玩了?与其说这是对她的惩罚,不如说是对他的惩罚。
安暖眨了眨眼,好脾气问:“那你想要怎么样?”
徐长风琢磨着说:“罚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
安暖觉得她以后肯定不会忘记,今天是例外,于是她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徐长风这下放心了,开心和安暖一起进了徐家。
接下来两天,钱氏都很安分,听说她一直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就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再搞事情时,她带着杜老头上山去找刘秋了。
这一次她不仅没有避开徐家,还大摇大摆从徐家路过,生怕徐家的人不知道一样。
看到钱氏这架势,不少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跟在身后山上去了。
钱氏特意挑在早晨,这个时候农活不多,听到动静,一个个都好奇得不行。
安暖当时在徐家睡觉,她是被早起的李氏喊醒的,李氏说:“安安,钱氏上山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安暖顿时清醒了,跳下床连忙穿衣,徐长风挣扎着起来,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把衣服穿反了,安暖一回头就见他迷迷瞪瞪地磨蹭,掐他脸颊说:“衣服穿反了。”
徐长风稍微清醒了点,晃晃脑袋,在李氏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和安暖手牵着手一起往山上去。
李氏和赵氏起得早,不放心两人,也跟着出门。
安暖他们到时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密密麻麻的,周围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没有吵闹声,安暖和徐长风穿过人群,看到了院子里的钱氏。
钱氏搀扶着杜老头没说话,似乎是在等什么,时不时看向人群,看到安暖和徐长风,面无表情收回视线,盯着刘秋看。
刘秋自然也看到安暖他们两人,她有些担忧安暖会不会被波及,但对上安暖镇定的眼神时,心里无端生出一股力量,顿时没有那么怕了,冷静面对钱氏,打算看看她要做什么。
徐大郎他们也来后,钱氏才开口,她委屈和众人说:“这些年我是怎么照顾公公你们都是知道的,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来这里,今天还希望大伙帮我讨回一个公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打算再观望观望,钱氏是什么人,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他们多少还是了解的。
钱氏见没人说话也不尴尬,搀扶站不稳的杜老头面对众人,义愤填膺说:“当年我公公也是身强力壮的,若不是二叔出事,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安暖一愣,钱氏口中的二叔,好像是她爹,她下意识去看刘秋,后者也心有灵犀看向她,两人对视上,只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就是这样一眼,她们都安心了。
在她们眼里,没有什么比彼此更重要,只要她们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钱氏煽动说:“当年的事我不想多说,你不过你们也看到了,家里最近拮据,我公公这个样子我又不能出去做活,只能守着他,眼看着要断粮了,我不要脸了,来求她这个弟媳接济一下,你们猜她怎么说?”
这还是众人头一次听到钱氏说刘秋是她弟媳,以往都是扫把星扫把星叫着,这倒是稀奇。
只是面对钱氏的眼泪,没人心疼,毕竟那是起钱氏,钱氏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撒泼,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就能和人吵上大半天,村里就没人没和她吵过,是以,没人同情,没人为她说话。
钱氏有些尴尬,继而是愤怒,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今日人那么多,若是灰溜溜走了,日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