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喇嘛和那个中年喇嘛进了法场之后,便和上次一样,在蒲团上端坐了下来。 然后,那老喇嘛一声轻喝,双手朝着法坛上一拍,“啪”的一声,那只颅骨碗,也就是他们的法器嘎布拉,猛地飞向了空中。 与此同时,无数诵经声猛然响起,声音不是非常洪亮,但却让人觉得震耳欲聋。 我眉头微皱,看着这老喇嘛施法。 说实话,我是有些疑惑的。 因为施法,总得有个施法的对象。 可是现在,我却是并没有察觉到哪里有降头师的存在。 降头师不在这里,你就算是施法再厉害又有啥用? 所以,我还真是有些怀疑,这老喇嘛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出手报仇。 甚至我都不由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感到害怕了,所以今晚摆坛做法糊弄一下,然后连夜就走? 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没办法,这老喇嘛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疑。 不过,就在我觉得老喇嘛的举动有些可疑时,那个中年喇嘛却是动了。 只见他一下子跃入法场中央,然后猛地伸手拿过那颅骨碗,随即一边举着颅骨碗快速地行走,一边嘴中诵念起了经文。 这一瞬间,随着他口中经文不停的诵念而出,那法场四周,写满了经文的黄幡,瞬间就“哗啦啦”飘动了起来。 黄幡猎猎作响,诵经声震耳欲聋。 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紧张的感觉。 那个中年喇嘛双手高举着颅骨碗,还在不停地走着。 此时,我已经开始感到有些胸闷,并且喘不过来气了。 我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广场上围着的普通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气血上涌,给人感觉好像随时就要爆体而亡。 看着他们这幅模样,我眉头紧皱,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镇上这些人恐怕还真会爆体而亡。 前天晚上做法事时如此,今晚又是如此。 说实话,我还真是不知道,这些喇嘛做法事为何要这样? 如果他们不知道,他们做法事会对普通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也就算了。 可是,这是他们自己在做法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既然明显知道,他们做法事时会对普通人造成影响,那为何不提前让普通人退避? 就算是离远一些,那也可以啊。 可他们,做法事之前,却是什么也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告知。 说实话,若只是前天晚上那么一次,那我或许还能理解。 毕竟人都有失误的时候。 可是今晚还是这样,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当然,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现在得赶紧出手阻止他们,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念下去了。 心中想着这些,我就要借助阵法力量,准备暗中打断他们诵念经文时。 那中年喇嘛却是猛地停止了诵念,然后嘴中发出一声大喝,接着把手中颅骨碗抛向空中。 颅骨碗抛向空中后,瞬间绽放出一道金光。 这一幕,直接把广场上围观的人给看呆了。 但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中年喇嘛“噗”一声,猛地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然后他头顶绽放金光的颅骨碗,金光骤然消失,“啪”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乌拉马尼亚!” 那中年喇嘛神色惶恐,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鲜血,赶紧匍匐跪在地上对那颅骨碗念叨了起来。 他说的话好像是藏语,我听不大懂。 不过看他那小心紧张,一脸惶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模样神情,应该是害怕惊动了法器什么的。 要说一个法器而已,至于这样吗? 其实这要是术法界的那些门派,倒还真不至于。 虽然法器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无比珍贵,但还不至于让他们跪在地上磕头。 但是,对于密宗这类门派来说,倒还真至于,我也多少能够理解。 因为他们的法器,大多都是人的骨头,人皮等东西制作而成。 尤其还是那些非常重要,非常厉害的法器,比如像眼前的颅骨碗,也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嘎布拉。 这种法器,一般都是用得到高僧的头骨制作而成。 而这些得道高僧,要么就是他们的师父,要么就是门派当中的祖师。 如今他们用师父或者门派祖师的头骨当做法器,关键时刻用来御敌保命也就罢了,现在一下子就这么摔在了地上,他们不惶恐紧张那才奇怪。 只是,他惶恐紧张我能理解,毕竟那颅骨碗,很有可能就是他们门派祖师的头骨。 可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你要说,他是在与人斗法,然后被人施法打伤了,那我倒也能够理解。 可刚才,除了他施法的气息之外,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其他的气息。 如果没有布置阵法之前,我有可能还会感觉错误。 可是现在,整个青峰镇已经全部被“九州山河阵”笼罩了起来。 可以说,只要我有心观察,那整个青峰镇的一举一动,都将逃不过我的眼睛。 更何况还是这种施法争斗,气息波动如此之大的动静。 所以说,如果真有人与他斗法的话,那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既然我没有察觉到什么其他的气息波动,那就说明刚才并没有人与他斗法。 没有与人斗法,但却突然口吐鲜血,这还真是有些奇怪。 当然,他有可能是在施法的过程中,遭到了反噬也不一定。 心中想着这些,我暗暗点了点头,现在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否则,他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口吐鲜血。 可是,就在我心中想着这些时,那中年喇嘛把颅骨碗收好,然后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