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凌能视物时,她正双手拿着一把巨剑,感知到神怒仍然在她身上后,心里一松。 “你在等什么,抓紧时间。” 杨千凌循着声音看向自己的右侧,一具黑漆漆的盔甲正在对自己说话。 她叹了一口气,开始观察情况。 自己身上穿着和对自己说话者一个样式的盔甲,上布满了精细的雕纹和浮雕,黑色护手紧紧地包裹住他的手臂,指节处镶嵌着尖锐的利刺。 杨千凌抬起双手,盔甲肩部装饰着锋利的刺钉,整个盔甲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弱的紫红色光芒。 眼前有一个苍老的女人,她的头发稀疏而灰白,散乱地覆盖着头顶。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衣裳,布料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尽管被骨刺贯穿的脸上毫无生气,但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仍然活着。 “你在等什么?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她的同伙似乎不愿意再等,一刀刺穿了苍老女子的胸口。 女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痛苦的神情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脸庞。 她的双眼瞪大,颤抖的双手试图捂住被剑刺穿的胸口,但力量却迅速消散,她只能无力地抓住剑柄,任由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随着剑的抽出,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无力地倒在地上。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冷汗,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仿佛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她的双手无力地抚摸着伤口,试图止住血流,却只是增加了额外的痛苦。 身穿盔甲的男子似乎觉得时机成熟了,将手伸入老妇人的躯干,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块紫红色的物体。 “抓紧时间走吧,我们应该是最后回去复命的了。”盔甲男转身就走,杨千凌只好跟上。 如果徐恒在这里,他就会发现这就是木屋老头掏出来的“食物”。 盔甲男走到一处枯树丛之后,拿出了一袋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倾倒在地上,一顿念念有词后,这块区域燃烧起来,然后他便走进了火焰之中。 杨千凌看了一眼四周,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走近了火焰制作。 首先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使得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而当她一步步走进火焰的环绕之中后,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正在试图渗透她的身体,强烈的能量涌动和眩晕感袭来,等再次能视物时,她正站在一座宫殿之外。 巍峨的黑色塔楼刺破了天空,散发出浓郁的邪恶气息。宫殿的外墙由黑曜石构成,闪烁着令人不安的血红色光芒。 大门巨大而厚重,走近后杨千凌发现这是由黑铁锻造而成,上面铭刻着她看不懂的符文。 门上刻画着两个痛苦的人形,杨千凌很肯定,这似乎是想表达哀嚎之意。 大门散发着冰冷和邪恶的气息,仿佛在警告着任何闯入者的下场。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宫殿的大厅广阔而阴暗,墙壁上镶嵌满了巨大宝石,里面隐隐透出惨嚎声,似乎是装着被囚禁的灵魂。 大厅正中央的巨型王座上坐着一个黑影。 他的形象模糊而扭曲,难以捉摸,无法辨认其具体的形态,只能感受到那股无比的恶意和邪恶。 黑影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很快,王座下半跪着的大量盔甲男们将自己收集到的暗紫色物质高高捧过头顶。 王座背后绕出来一个瘦小但头部巨大的老头,他哼着不知是什么的曲调晃晃悠悠地在人群里走来走去,看上去移动速度极慢,但是很快就走到了杨千凌面前。 “你的呢?” 老头站定后,冷冷出声。 杨千凌看着老头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 徐恒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那一口“食物”并没有给他带来多久增益,现在那股阴冷之气再次出现了。 三楼的女孩自称钥匙就在这座山山顶的洞穴之中,而现在他已经爬到山顶。 这里视野相当开阔,白茫茫的雪域延伸至远方。寒风呼啸而过,他可以想象自己的面庞已经冻得通红。 踏着厚重的积雪,徐恒沿着蜿蜒的山脊向前行进。 悬崖峭壁与冰雪覆盖的岩石构成了一道道充满危险的障碍,寒冷的空气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幸好很快,此行的目的地出现了。 洞穴的洞口以及周围一圈都没有积雪,仿佛这个天气和它毫无关系一般。 徐恒踏进洞穴之中,那股冷意明显消退了不少,左手中埃雅仁迪尔之星的哀嚎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伸出手臂,小心地摸索着洞壁,以确保他的前进方向。指尖触碰到的是粗糙的岩石表面,有时还能感受到冰凉的水滴滴落在手上。 洞穴内部湿润而寒冷,墙壁上的冰柱闪烁着冰蓝的光芒,宛如一个个的幽灵。 随着他深入洞穴,黑暗越发浓郁,似乎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他的呼吸声在空洞中回响,给他一种孤独而压抑的感觉。 突然,他的脚下踩在一处松软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踩在一层疑似排泄物之上,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这个量,它的主人肯定不太好惹。 洞穴的曲径幽深,有时似乎分出多个分支,迷惑着他的方向,但是他坚持遇到分岔就往右走。 在这漫长的探索中,徐恒不禁感受到洞穴中的气氛越发压抑和诡异。他仿佛能感受到身后有无形的目光注视着他,寒意从背后袭来。 就在徐恒精神压力快到极限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小石室。 一个冰晶般的心脏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辉。它的表面被薄薄的冰层覆盖,仿佛被时间凝固了一般。 徐恒慢慢走近,轻轻伸出手去触碰冰晶心脏,它在微微颤动,生命的脉搏正在其中跳动。 而很快,洞穴深处也传来了震动声和一声长啸。 徐恒下意识地想起了二楼的那个老头。 如果说“食物”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样的话。 “野狗”和自己理解的很可能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