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凌小心地在地下室里四处探索。 其实整个地下室占地面积并不小,位于其正中间的是一个偏大的工作台。 桌面由厚重的木质材料制成,表面凹凸不平,杨千凌轻轻摸了过去,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凹凸痕迹似乎有某种规律,只是她完全无法说出来。 工作台上,放置着几本古旧的书籍,封面上散发着隐约的金属光泽。杨千凌拿起了一本,这本书籍的页边泛黄,有些甚至已经破裂,但字迹仍然清晰可辨。 所幸上面的字迹是她能辨识的,她大概翻看了一下,这本书是讲述了一个创世故事,只是光从翻看到的几页来说,版本和流传比较广泛的那几个都完全不一样。 杨千凌将书放下,工作台的一角放置着一个看上去相当黑的烛台和蜡烛残渣,这些东西在有灯的地下室就多少有点格格不入了。 她将烛台拿起,原来这个烛台是由一块黑色的石头雕刻而成,表面光滑而有光泽,但是又能看出石头错综复杂的纹理。 烛台的形状独特而精美,宛如一座小型祭坛。它高约一尺,由多个层次的石头构成,形成了一种层层叠叠的阶梯状结构,每一层都刻有复杂的符号和纹饰。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熄灭,但残留的蜡油凝固在烛台上,形成了奇特的图案。 她将烛台轻轻挥舞了一下,这个烛台应该是空心的,但是重量倒是正好能被她用来充当一下“武器”。 工作台上还摆放着一些神秘的工具和器具,它们兼具现代科技和古老宗教元素,显得相当古怪。 精密工艺的天文仪器,一看就不太妙的药瓶,甚至是一把符咒刻刀。 杨千凌犹豫了几下,还是决定不去碰这把符文刻刀,谁都不知道这会是什么。 检查完工作台后,她将目光移向右手边的墙体。 这面墙壁被涂成深沉的紫黑色,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力。 墙上布满了古老的巫术图案和神秘的符文,随着光线的照射,它们似乎有着微妙的动态。 而靠着这面墙有着一个祭坛,上覆盖着柔软的黑色绒布,似乎在等待着某种神秘仪式的展开。 “这个祭坛倒是不算小啊。”杨千凌用手比划了一下,“但是怎么感觉只是和‘我’差不多大小,要是是什么仪式用来唤回‘母亲’的话,是不是有点小了。” 杨千凌轻轻掀开了黑色绒布。 掀开后颜色并没有发生变化,整个祭坛由黑色的大理石构建而成,表面光滑如镜,反射出深邃的光芒。 它的形状庄重而庄严,呈现出几何化的线条和结构,侧面嵌着一面镀金的三角形铭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个祭坛看上去倒蛮现代化的。”杨千凌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摸了摸祭坛,上面是有一点点积灰的,“是很久没用了还是根本没用过?” 说实话,她倾向于后者。 就在她抬起头时,她发现整个墙壁上的文字似乎是能看清的,而且自己好像有点熟悉。 但是当她站起身来打算好好看看时,靠得再近也辨认不出来了。 “设置这样一个视角是什么意思呢?”杨千凌没有犹豫,她将黑色绒布重新将祭坛盖了起来,然后躺了上去。 果不其然,此时墙上的文字已经完全能阅读。 由于篇幅实在是太长,杨千凌快速浏览了一遍,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是这个角度。 如果她不出来,这篇文字应该是最后时刻才能看到的,上面详细讲述了小女孩先前生活的痛苦。 原来,小女孩的父亲一直怀疑她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因为过于爱自己的妻子,再加上这怀疑只是单纯因为小女孩和他长得完全不一样才产生的。 所以对小女孩还算好,但是小孩一向心思敏感,小女孩能感受到父亲并不是真心实意爱自己,他一直是虚伪的,并且一直试图再要一个孩子。 小女孩的母亲对她也多少有点冷漠,但这也只是偶尔流露出来,小女孩直到死也没有弄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女孩其实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她甚至知道自己的父母一直在偷看自己的日记,所以连记日记都是假装每天都很爱自己的爸妈。 转折点发生在母亲死亡后。 父亲像疯了一样,连往常那样虚假的宠爱都已经不见了,小女孩很害怕,所以重新写了一本日记,并将它藏了起来。 那就是杨千凌在绿植之中发现的小本子。 小女孩因为习惯原因仍然保持了“虚假”的记录习惯,但是在日记上还是大致讲清了事情。 原来,小女孩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和恶魔交易的方法,并且他已经付出了某种代价,很快就能将母亲从地狱唤回。 只是这个唤回必须要至亲的献祭。 小女孩的父亲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而是将目标瞄准了母亲的一个堂妹。 那就是杨千凌看到的中年女人形象。 一个大龄未婚中年女性,突然有人追求,还是在外人看来如此“成功”的一个男性,并且不需要自己再去生育。 她完全无法拒绝,只是,对于小女孩这个并非亲生的女儿,她总是有点冷漠。 但是小女孩无所谓,因为自己的母亲也对自己这样。 最终,母亲的堂妹住进了小女孩的家中。 而很快,父亲对母亲的堂妹进行了血祭仪式,但是却完全没有效果。 愤怒的父亲冷静下来后,前去寻找自己的岳父岳母,得知了他已经死去的妻子是抱养来的。 杨千凌读到这里,皱起了眉毛。 先前的日记之中,小女孩从来没提起过这个“后妈”。 那么“后妈”的入住,明显是在小女孩深夜探索父亲房间并最终再也不记日记之后。 这段时间里,小女孩去干什么了? 杨千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现在的自己,有没有可能,是被从“地狱”唤回的形式? 这个想象世界中,有没有可能唯一的灵体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