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马东顺更熟悉，完全可以交给他来做，秦阳所要做的是尽可能提高招生宣传的质量，还有招生的数量。 工作不好做，还是得做好。可要怎么做？ 夜里的秦阳，走在海城的街道上，无心去体验省会的繁华。 歌舞剧院公司化改革第一批是零九年完成的，接二连三在一三年绝大部分都已经走完了公司化改革流程。就只有海东省因为几个老艺术家的联名抗议，一直拖到了现在，只是在今年，改革也被提上了日程，明年也就是一五年，要进行彻底的公司化改革。 今年转正的秦阳，必须得尽快调岗，从管理八级，变成真正的副科级。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绑在这条大船上，出不去。 怎么出去？秦阳思索着，却被路边的喧嚣声吸引了。 一群年轻人正围着什么看热闹。看热闹这件事情，似乎是人类的天性，无论是国人还是洋人都喜欢。秦阳不是给个例外，目光自然也被吸引了。 在动感的音乐中，几个年轻的女孩正面对着相机跳舞。她们跳的曳步舞，又叫鬼步舞，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起源于墨尔本的一种现代舞。秦阳以前了解过一点，但是这一类舞蹈并不在他熟悉的领域中。 挤进人群中的秦阳，看着这些年轻人的穿着稍有点不适应，他们的裤子都很大，圆筒的裤管比正常的大了得一圈。虽然不适应，但是秦阳还是能理解的，这种裤子和他们的舞蹈很配，看着有一种像鬼一样飘动的感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秦阳好奇的开口问道。 “大叔，这是在斗舞呢。”一个女孩子一手搭在秦阳的肩膀上，转头看向秦阳，嚼着泡泡糖说道：“没见过吧，大叔。” “我可不是什么大叔。”秦阳笑着解释道：“我们是同龄人。” “你这？和我同龄人。”那女孩上下打量着秦阳，扯了扯他的西装，又毫不见外地把秦阳用作装正经的金丝边眼镜摘了下来。 这抬头一看，女孩的眼里明显地闪出了意外。 而这时候的秦阳也看到了这小姑娘的脸，一种热辣，青春，活力的感觉，瞬间让秦阳记住了她。 对视不过几秒钟，但是却像是带着电荷的云一样，瞬间有了火花。 “牛逼，你可真帅。”那女孩把眼镜带到了自己脸上，开口道。 “你也不赖。”秦阳也跟着说道。 他们两人短暂的交流，瞬间引起了一伙人的不满。 “刘磊，你看那边。”一个小伙子，对着另一个年轻人道。 “怎么了？”刘磊问道。 “有人在泡桉桉。”小伙子道。 “什么？”刘磊看向秦阳这边，瞪圆了眼睛就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泡我的马子。” 男孩个子不高，和秦阳比几乎矮了一个头，一头的黄毛，又带着跟狗链子，看着就不太正经。 “刘磊，你说什么呢？谁是你马子了？”胡桉桉一把挽住了秦阳的胳膊，开口道：“别跟我在这儿套近乎。” “桉桉，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人模狗样的，你别被他骗了。”刘磊解释着，看向秦阳道：“你个土老帽，往我们圈子里凑什么凑。” 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们，看到这事儿免不了起哄，一个个跟着嚷了起来。 “就是啊，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大叔，我看你啊，还是去打你的牌，看报纸吧，这是年轻人玩的，你不懂。” 要说别的，秦阳不懂也就认了，可是跳舞，这是他的专业，吃饭的本事。 面对这群孩子，秦阳来了兴趣，他看向胡桉桉道：“要不你先把手松开？” 胡桉桉脸一红，嘀咕一句，“谁稀罕啊。” “小兄弟，要说别的我可能不懂，但这跳舞嘛，你怕是比不上我。”秦阳现在刘磊的跟前俯视着他，开口道。 “大叔，别吹牛哦，你这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胡桉桉非但没帮秦阳说话，还踩了一脚。 别的年轻人自然也跟着道。 “就是啊，这一看就是喝茶看报纸的。” “还挺帅的。” “斯文败类嘛，就这样儿。”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刘磊拍拍手，看向众人道：“兄弟们，咱们让来点，让这老古董显摆显摆，哈哈哈。” “哈哈哈，你敢吗？老古董？” “还穿个西装，哈哈哈，装什么啊。” 看着他们这一幅幅年轻的笑脸，秦阳兴趣更浓了。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这类活动他没少参加，本来长得也凑合，又拿了点奖项，一直以来他都算是人群的半个中心。 年轻人们勾起了他的回忆，他自然也不会扫兴，开口道：“要不你先，省得等会，说我欺负你。” 刘磊一愣，看了看左右，玩味地说道：“兄弟们，听到了吗？他还真觉得自己很牛。” 淡然的微笑在秦阳脸上挂着，他看着刘磊说道：“我看你还不到二十，痴长你几岁，你先吧。” “好。”刘磊晃着脑袋，痞里痞气地说道：“等会别怕丢人，不敢跳了。” 他一上场，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一个个年轻人们，举起手机，叽叽喳喳。 “拍下来，拍下来，把刘哥的英姿拍下来。” “全程记录，看刘哥吊打斯文败类。” 站在人群中央的刘磊跟着节奏晃动着，随着副歌一过，他的动作便张扬起来。 舞蹈讲究爆发力，动作，节奏。在秦阳专业的目光下，刘磊还是很差火候的。 可是对于这群年轻人，刘磊已经算是顶级的了。 “牛逼！” “妈的，我什么时候能有刘哥跳得好。” “你别想了，人刘磊是专业舞蹈学校的，咱们比不了。” 秦阳听到舞蹈学校，看向胡桉桉随口道：“他科班出身？” “海东歌舞艺术学院的，怎么你怕了？”胡桉桉调侃道。 “啊？”秦阳十分意外，甚至有心不比了。 但此时的刘磊已经在一阵掌声下，跳完了，他站到了秦阳面前，胸口顶着秦阳的小腹，开口道：“斯文败类，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