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女儿!还我水灵灵的女儿!”
韩德抽出腰带,撵着韩松打,韩松边跑边躲,还不敢跑太快,怕那老家伙腿脚不利索摔了,只能挨着打挨着骂不远不近地躲着跑着。
刘俊侯带着三人来到无名牌位前,背对着他们说:“上香,三跪九叩!”
三人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照做。
刘俊侯坐在一边,看着烟雾缭绕中三跪九叩的徒弟,恍惚又见故人。
“老大起来。”
行礼完毕,楚夏风端端正正站在一边,跪着的两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老四,伸出你的手。”
秦韵低着头,不敢抬眼,伸出手去。
刘俊侯神色严肃,给秦韵把了把脉。
“六月雪,量极少,解药吃的很及时,要不然……张嘴。”
刘俊侯没有继续说,但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要是秦韵真的有事,他不介意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给秦韵喂了一颗药丸,秦韵觉得自己吃的不是药丸,是定心丸。
“你师娘让我给你带的玉脂,她知道以你的性子,下山后,定会磕磕绊绊的,这东西可用全身,除疤,滋养体肤,收好了。”
“是,谢师父师娘。”
刘俊侯没有让秦韵起来,秦韵也不敢动。
“老二。”
“师父。”
“伸出你的手。”
景成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
“没少跟人交手,受过内伤,吐过血,好在,你自己懂得调养,再将养几日,无碍。”
“谢师父。”
景成墨不经意抬眼,看到了刘俊侯的眼睛,就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他师父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老二,凡事不要逞强。”
“是,师父。”
“张嘴。”
还是一颗药丸,景成墨想着是和秦韵的一样,闻着味道都是甜的,没想到一入嘴,苦涩腥咸,他几乎要立刻吐出来。
“咽下去。”
看着脸皱成一团的景成墨,刘俊侯瞪了他一眼。
“咳咳咳咳咳咳咳!”
景成墨的脸咳得红红的,眼泪都出来了。
“老二,老四,你们在京中都听到什么了?”
秦韵看景成墨还在顺气,就先说道:“师父,久怤和鲁子慎有交往,鲁子慎有实力很强悍的暗卫,鲁子慎他……好像有什么把柄握在久怤手里,对久怤毕恭毕敬的,他还把自己的爱妾送给久怤,久怤当着他面把那女人杀了,鲁子慎也不敢说什么,还有,穆宁,真不是个好东西,他竟然在背后说他爹穆献的坏话,他一直想取他爹而代之,就是没有机会,他甚至有想要动手的想法,但是他不敢行动,他一直怨他爹管他太多了,还有,他对……对……龙冽刀也是满腹抱怨,一直在骂他只是投了个好胎,要不然,哑巴怎么能当将军呢,哑巴怎么能打仗呢,哑巴怎么能享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呢,他嫉妒龙冽刀,怨他虽然是个哑巴,但是有个好皮囊,把城中女人的眼都争了去,他偷偷跟手下的人说,要是龙冽刀落到他手里,他……定要……玩够了龙冽刀再让他不得好死,他喜欢出入花楼,京中有名的花楼都有他的相好,但是,他特别怕龙北宫,好像是从他小时候开始龙北宫就打他,他被龙北宫打怕了,他和鲁子慎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只不过,这都是他的表象,他私下里和单家有来往,单家人给过他好多好东西,让他继续装着,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合作了什么,偷偷去单家回来找鲁子慎,他总是红光满面的。师父,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嗯,你在鲁子慎家,防守严密的情况下,知道这么多也很不容易了。”
“师父,我被久怤下毒昏昏沉沉的时候,隐约听到久怤要和师姐交易,我不知道师姐她……我怕……”
秦韵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楚夏风的呼吸停滞了一刹那。
刘俊侯边递手帕边说:“她好得很。”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秦韵喜极而泣,哭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到底是小孩儿心性。
楚夏风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老二,你呢。”
景成墨把刘一一给他的钥匙交给了刘俊侯:“这是一一之前让人送过来的,她是从鲁子慎身上偷来的,一一说,龙王常氏,非我族类,清宫除异,让我们小心。”
“具体说来。”
景成墨一张嘴说个不停,越说越让人心惊,楚夏风和秦韵都没想到他竟然挖出那么多东西,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全身而退。
刘俊侯听得不能坐下,站起身看着那些牌位沉思。
良久,刘俊侯开口了:
“墨儿,你受苦了……”
景成墨听到这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抹干眼泪,他郑重地对刘俊侯说:“师父,长黎是长黎人的长黎,龙脉是长黎的龙脉,断不能让乱臣贼子谋夺了去,徒儿愿意继续沉潜国相府,伺机而动,诛灭贼子,护我国主!护我长黎万千黎民!还请师父不要让徒儿回去,徒儿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师父师娘担心。”
“墨儿,你……”
“请师父成全!”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撞得刘俊侯心口发疼。
“唉……万事小心,记住,你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谢师父!”
“师父,我愿意去帮二师兄。”
“不行,你已经暴露了,不能再去京城,你跟我回去。”
“师父,我不愿意回去,我也是龙脉守护人,我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不能因为我年纪最小就觉得我什么也干不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的,我不愿意当笼子里的金丝雀,我也可以做好多事情,既然我去不了京城,师父跟我说,我去哪里?无论哪里我都愿意去。”
“你们,一个个的,拴住你们的人也拴不住你们的心,既然都想去,也罢,你乔装打扮,去端城找你师姐,告诉她,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只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