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福,但也绝不会饿着、冻着了。”
逢月侧脸朝土坡边看了眼,忍着心头的酸楚点头:“多谢各位,这些银两只是我给各位谢礼的一半,他日各位带着岭南的交接文书回京,我会差人将另一半送至各位府上。我家夫君在那边多的是熟络的朋友,林家人是平安抵达还是伤重不起,一打听便知。”
领头的解差更恭敬了几分,躬下身道:“少夫人放心,小的们都明白。”
“还有”,逢月犹豫了片刻:“请各位不要在林家人面前提到我。”
一行人沿着土坡向下面的岔路走,苏景玉自马车边现身,逢月拉着他悄悄地跟过去,掩藏在一颗颗半秃的树下望着林家众人。
林佑捡回一条性命,心性最是豁然。
焦氏平日里乘车坐轿惯了,没走几步就腿脚酸软,推搡着林佑泄愤。
林世新像块木头一样垂头跟着走,林玉瑶满心流连,频频回头张望,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再回眸时蓦然楞住,遥望着树后飘曳的大红色衣袍,顷刻间泪如雨下。
逢月又拉着苏景玉向前追了几步,无意间刚好对上林玉瑶的视线。
林玉瑶眼中那份不舍、遗憾与悲戚瞬时化为无尽的恨意,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脊背,再也没有回过头。
逢月顿住脚步,泪眼婆娑着扑进苏景玉怀里:“景玉,相见不如怀念,就送到这吧,我只希望他们都能好好活着。”
苏景玉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慰,说她已经竭尽所能,不会留遗憾了,但他懂她心里的痛。
曾经的亲人、曾经的生活、那些有喜有悲的过往,从这一刻起在她生命当中彻底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