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看去,那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有些粗狂的两个男人。不过,他敢说这两个人方才绝对没有想要跟踪他们的意思,只是听小姑娘的意思,他们之前跟踪过她?
柳静姝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目光紧盯那两人:“他们……”
“嗯?!”
她话还没出口,就看见那两个人脚步一拐,转身进了一家典当行,连带着她嘴里的话也急急刹住,只发出这么一个音节。
“他们怎么进了那?”
两人目光相撞,柳静姝率先张嘴,难以置信地猜道:“他们、他们是金韫的人?”
沈牧仪却目露狐疑地看向那个典当行,随后他站起了身,结束了这短暂的躲藏。
那盒松糕还热着,他空出的手虚扶着柳静姝起身,道:“按理来说,不可能。走,我们进去看看。”
饮马街上的这家典当行,就是他们此行来这的目的。
沈牧仪顺手拍走了她身上的尘土,又将盒子打开,柳静姝拈了一块往嘴里送,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径直朝典当行走去。
街上吵嚷,可他们从那个角落走到典当行只需不过十来步。
那时秋夜,在浔栖的曲水亭。金韫离开前吞吐良久,将在遥安的一间商铺位置告诉了他们。
彼时他说:“那间典当行里,都是我们这边的人,若此后你们有需要,可以去找他们打听打听。”
而现在,沈牧仪与柳静姝便想来这间当行里,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脚步刚迈进门槛,里头稍作休息喝了口茶的人就一口喷了出来,茶叶呛在嘴里,立马狂咳起来。
“咳咳!”
五大三粗的两个男人登时呛得脸霎红,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对视一眼,愣巴巴从嘴里憋出来几个字:“小、小姐好。”
这莫名的称呼同样打得柳静姝措手不及,这样的称呼……她细细盯着两个人的脸,确定那几天在野郊,她没看见过这两个人。
眼中赫然一凌,扬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沈牧仪适时关上了门,将一切在外的声音与内里隔绝开来。两个人顾左右而言其他,先后道:“我叫谢煜。”
“我、我叫韦骐封。”
柳静姝实在有些生气,这一派贸然叫她小姐的人,就像是那些高门阁楼里随从左右的奴仆,论好意,确实有,可更多的,还是带着一股自作主张的拘束意味。
让她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了口手中的松糕,因为太过气恼,差点给自己噎死过去。
沈牧仪忙上前一步帮她顺气,一边拎了茶壶倒水,一边不咸不淡地朝那两人瞥过去一眼,道:“将典当行的主事之人叫来。”
他的话透着一股凛然,柳静姝也明白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问,哪怕是问到天荒地老,这两个人都不会吐出一句有用的。
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需得见到主事人。
而便是沈牧仪的那股子凛然,反叫那个人误以为来了人砸场子,浑然沉声,还未见着人,就听他道:“何人这么嚣张要找主事人?”
典当行内的帷幕后缓步走出来一个人,柳静姝定睛一看,差点气笑了。合着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老面孔。
沈牧仪亦有一瞬间惊讶:“章琅泉,好好的县令你不当,反跑来遥安做起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