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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隐渐明(改)(2 / 2)

至于。”

文迹渊气急败坏:“他不至于?”

他初来这,与沈牧仪来说怎么也算对手吧?

见他满脸不信,柳静姝又说:“沈将军这人吧,比较……稳重?”

偷瞥了一眼少年郎的后背,尽管不是那么确信,她还是在心里肯定了一下,对,稳重。

文迹渊却跳了脚,像是急于证明自己,同来时一样,去得也是那般声势浩大。

徒留三人站在原地,满脸错愕。

“这人……怎么跟上回见到的感觉不太一样?”此时看着文迹渊离去,池霁不免问道。

柳静姝也随声附和:“上回他是送人上黄泉的杀神,这回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不想这么说的,可似乎这样讲才最贴切。

沈牧仪闻言沉思了会儿,文迹渊这两次的态度确实差得有些大。

这几日总见他很忙,似乎在找什么人,他反复跟自己提及他的姐姐。而上次他将剑指向小姑娘,是因为……玉石坠子。

他看过去,那对玉石坠子挂在小姑娘的耳朵上摇摇晃晃,有些像腊月落雪时开了的梅,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了些。

深雪一枝梅,点点红信不争春,却将春来报。

没有由来的,沈牧仪的脑中自拟了这么一句诗,可他又觉得梅花不称她,她不是那么清冷的人,活泼得一度让疏门烟客觉得头疼。

据说就连“静姝”这名字,也是她三四岁时太过闹腾,疏门烟客实在被闹得头疼,给她取的这名字。

她的一双杏眼实在会说话,沈牧仪一和它对上,就觉得自己败下了阵,她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这玉石坠子是从哪儿来的?”他将上回文迹渊没头没尾的问话补了个齐。

柳静姝摸上自己的耳朵,想起方才沈牧仪喷洒在上面的热息,不知不觉耳根子自己红了些,可她不知。

“有一年我在市集上逛,正巧碰见有个小贩在叫卖这些姑娘家的玩意儿,我觉得这对坠子好看,便买下了。”

“哪年,在何处?”

“我想想。”柳静姝说,也亏得这对坠子是她当时一眼看中的,还有些印象,“三年前,在漳阳。”

一旁的池霁听到柳静姝提起漳阳,突就变了脸色,他急切起来,硬生生插话进来:“好了好了,你干什么审犯人似的。”

沈牧仪一滞,才意识到方才的口吻似乎有些冷淡,正要说对不起,就被柳静姝打断了开口。

她并不是朝沈牧仪说的,反而是朝池霁:“怎么,漳阳说不得是不是?你要真惦记着人家,当时走那么快干什么?”

这话踩了池霁的痛脚,他神色恹恹,觉得这小神棍这会儿急吼吼护着人的样子,特别不好看,朝沈牧仪犯了个白眼,抱着酒壶自顾自退后几步。

嘀咕道:“儿大不由娘。”

“那个……”

杨树后传来一道声音,柳静姝看过去,是叶慧和程轶。

他们在这棵树后站了许久,本打好了腹稿,却被气冲冲的文迹渊打退了脚步,再三犹豫后,终于在这会儿理好了措辞。

“我们有些话,想同沈将军说。”

被点到名的沈牧仪侧身去看他们,也有些诧然他们会有话要同自己说,还以为是叶佟进牢越狱的事,想着也该同叶佟的女儿解释一下,点了点头道:“但说无妨。”

“我想用一个消息,来和沈将军您,做个交换。”叶慧身旁,那个在鹤归楼三番两次被欺侮的青年男人,笔直地站立着他的身躯,像是一杆用不会被风折断的蒲草。

他的伤势仍未好,却不再掩人耳目般地去透露他的病弱,走下他赌的第一步,程轶说:“我知道您在找那个隐在其中的人,而我有幸,见到过他一瞬暴露的真实模样。”

鹤归楼、丁裕震、以虫为解的卦,柳静姝突然有个莫名的感觉,他们好像误踏了一步,闯入了一张编织而成的大网,而这,只是一角。

这个想法让她没有由来的不安,和那天的梦境一样,总觉得有些怪异。

于是她去看沈牧仪,只要风一吹,他的黑发就很张扬,从前夏青雷的面貌逐渐清晰起来,她才意识到,其实只要仔细看,他的眉眼同那时候并没有太大变化。

怎么自己那么慢才认出来?而他,又是为什么装作不知道,她就是孤萤山采药回来的那个小女孩。

柳静姝忽然想在今晚看烟花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问这个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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