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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一梦(2 / 3)

上来也就罢了,到了他嘴里,还倒打一耙,说我不着急。”

她啪一下,开了折扇,先他一步走到楼梯口边,啧啧两声:“真厚,真厚。”

“……果然还是那个柳静姝。”

出了东来顺是条长街,比起昨天来说,热闹了许多。柳静姝将大半扇子挡在自己额上遮阳。

日头虽然暖洋洋的,但要迎面对着自己照,实在还是有些刺眼。

“不过,比起梦里来说,这种天可舒服多了。”

扛着家伙事的池霁哼哧哼哧跟在后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大声“啊?”了下。豆大汗珠滴进眼睛里,就看见前头扇子挥了挥,说:“到了到了,放这吧。”

江家门前也摆着两尊气派的石狮子,看上去威风凛凛,可大家都明白,今时不同往日,雄狮落难了。

石狮十米开外,他们摆好了桌子,竖起了黄帆。换了个地方,她柳静姝又成了个百卦无错讨口饭吃的小可怜算命。

和池霁送江挽楼回来时一样,江家门口重兵把手,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般。

“啧。”池霁抱手,歪着头,有些想不明白,“你说,镇抚司真有那么多人?我看守在江家的也不少啊,东来顺有那么多房间给他们住?”

秋风吹得黄帆扬啊扬,他半天没听到动静,扭头去看她。

只看见她鼓捣了一阵,而后扯开嗓子,朝街上大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百卦无错,姻缘良吉,祸福旦夕都能算啊!来看一看瞧一瞧,只要十文钱,买不了吃亏和上当啊!”

“……不是,你这就喊上了?”池霁不可置信。

被石狮子挡着的十几个人渐渐显露出来,柳静姝又装模作样去整理桌上的东西。

脸上挂着小摊贩常有的笑,嘴里小声说:“哪有贼上门偷东西掩饰都不掩饰的?你这么大剌剌就在他们对面,跟我讨论镇抚司,是不是忘了我根本不会武功?你要是被抓还能勉强跑跑,我要是被抓,那就只能等你和他来捞我了!”

池霁噎了一下,想想还真是。

俞溱杨看起来就是个心思深沉的,要说江家十米开外再安排几个暗中观察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他闭了嘴。

秋风来了个扫堂腿,叮铃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不是吧?

两人不约而同侧头看去,便看见了几个熟人。

熟人有仨,一前一后一身侧。中间站着一个瘦削的男子,谈柯那狗腿子站在他旁边,替他举着一把伞。

男子衣衫样式看上去并不华贵,但是面料的隽滑,却告诉着旁人,这不是个平常百姓。更何况那明黄色的伞,似乎也没打算掩饰身份。

柳静姝和池霁又看到了那只手,这回它捏成了一个拳,抵在它主人的嘴边。

它主人的脸被挡在伞的阴影下,模糊不清。柳静姝和池霁再探了点头,想要看见小皇帝的真容,但被伞檐上挂着的铃铛挡住了。

风又急了些,方才的铃铃声随着铃铛的碰撞又响了起来。

下一秒,瘦弱男子便应着光景咳嗽了两下。

小皇帝还是个病秧子?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窥探意。

没想到走在前头的搅屎棍谈柯眼神颇好,但看他顿了下脚,继而掉了个方向,大步流星朝他们这边走来。

“我说啊,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扬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神气什么。

两人感觉,有几道视线先后随着谈柯的声音落到了他们身上,其中有两道最为复杂。

柳静姝忙着对付谈柯,没注意到,小皇帝看到她的那刹,马上挪开了目光。有些像……急忙撇清关系。

确切的说,这一圈呼呼啦啦的人里,只有俞溱杨看到了这瞬触及而转。

于是他看向柳静姝的目光跟幽深了几分。

那边已经吵起来了。

池霁大力敲着桌子,他装泼皮向来不错,那一声声震天响,他插着腰:“怎么?在这地方摆摊,难不成还得给谈大人交个税?”

谈柯登时变了脸。他倒是可以不管小皇帝怎么想,但俞溱杨还在那,他还没胆子大到直接当着俞溱杨的面,戏弄皇权。

他脸一黑,拍上了另一边桌子:“你讲话注意分寸!我有这么说吗?啊?!”

坐在桌前的柳静姝,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签筒被拍得一跳一跳。

“我还没问你们呢,屡次三番撞到我们镇抚司跟前,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是两人心理素质奇好,他越这么叫嚣,两个人就越如常。

柳静姝伸手握住了上跳下窜的签筒:“唉哟!谈大人,要不我还是跟着你属下叫你谈司吧?”

她宝贝似的把签筒抱在怀里:“谈司,我就只是来这摆个摊做些小生意,您用不着这么摔我的饭碗吧?”

她满脸心疼:“您瞧,我这签筒都要被拍坏了。今日我还没开张呢!一文钱不赚不说,遇上谈司,我还得倒赔出一些。亏本了,真亏本了!”

谈柯脸更黑了几分,刚想再说什么,一锭银子被摆在了桌上——俞溱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倒还是跟每次见面那样,生人勿近,却说:“既然你这是卦摊,那要不给我们皇上算一卦。”

那锭银子,似乎在还东来顺那面的羞辱。

铃铛的声音又响了,小皇帝中气不足的声音从石狮子旁边传来:“俞卿,不用了。”

狗腿子举着伞,一边看看小皇帝,一边又看看他们的指挥使,再去看看三把手谈司,腿颤得不行,连带着伞上的铃铛都撞得不停。

叮铃叮铃。

柳静姝忽意识到,这个小皇帝不管在轿子上,还是在伞下,都被拘在一小方空间里。

就算站在这把伞下,随便一伸手都能触碰到旁的东西。但他好规矩,就跟轿子里那时一样,俞溱杨说“您还是不看外面为好”,他就真放下了掀帘子的手。

现在,那些铃铛响个不停,她无端觉得,这些铃铛的声音,像极了大牢里锁着犯人的铁链,只要人一动,就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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