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邢珊珊。
被涂改的名字,是邢珊珊。
周铭为什么讨厌邢珊珊?
“珊珊为什么要把诅咒信给我?”苏塔内心困惑了一整天。
看完七点档的星空卫视偶像剧《微笑Pasta》,今天播出的剧情有点拖沓,苏塔并不回味。她躺在床上,打开随身听,带着耳机。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首歌要给一个人”
“歌声代替语言”
“深情只增不减”
……
苏塔摘下耳机,关掉随身听,拿着诅咒信,从柜子里翻出藏在隐秘处的粉红色小猪存钱罐去找苏亭。
苏亭正躺在床上看漫画《灌篮高手》,吹着口哨。
“干什么?”
苏塔把存钱罐摆在床上,拔掉底座的塑胶塞子,倒出里边的钱,数了数,一共有53块8毛钱,她数出20块钱,递给苏亭:“帮我写封信,给你20块钱。”
苏亭笑嘻嘻地接过钱:“你要写情书吗?代写情书要收封口费哦。”
苏塔摊开诅咒信:“你就按照这个抄,把名字改成邢珊珊,把10个人改成‘50个人,不能重复’。”
“邢珊珊?”苏亭接过诅咒信看了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个是假的。而且,珊珊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苏亭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讲给苏亭听,苏亭听完一脸震惊:“Oh my god,你居然有破案的潜能,福尔摩斯呀。”才刚刚赞叹了一句,突然一脸严肃,放下手中的《灌篮高手》说:“我要封口费。”
苏塔白了苏亭一眼,不情不愿地抽出一张5块钱拍在苏亭的面前。
苏亭贱兮兮地接过紫色的纸币,合着那20块钱,叠好塞进口袋里:“你们这种诅咒信太小儿科了,我给你写个更夸张的。”他起身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随手撕下一张纸,在白纸上齐刷刷地写了整整500个字。
按照苏塔要求的,邢珊珊的名字写在最前头,他在信里这样写道:“邢珊珊,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很抱歉,你被点名了。这是一封来自遥远的非洲国家的诅咒信,当你开启信封,意味着你的诅咒即时生效,巫师降临人间,亲自点名,只有遵守这个规则的人才会将厄运转化为幸运。在3天之内,将这份信的全部内容抄写50遍,送到50个人手里,不能重复送给你曾经送出诅咒信的人,不然你将会厄运缠身,永远无法解除魔咒。如果你不相信这封信的真假,那么我来告诉你:第一个撕毁信件的人,成了恶魔的食粮,终日活在被啃咬的恐惧里。第二个没有按时完成抄写的人,舌头被扯断……”
苏塔弯着腰站在旁边看着看着,不停吐舌头,抚摸小心脏:“咦,你好毒啊,好狠的心啊。”
“够可以吧?”
“还行。”苏塔假装不在意,内心却波涛汹涌:“你不准说出去啊。”
苏亭拿出那张紫色的5块钱纸币,用手弹了一下,又在嘴边用捏起手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抿上嘴,乖乖地点头。
苏塔抱着存钱罐,还有那封笔迹还没干透的诅咒信,高兴地回了房间。
那一晚,她睡得很安稳。
一大早就起床,吃了早饭立马跑去学校。趁着课室里还没有人,她坐在座位上,拿起邢珊珊的英语课本,把那封诅咒信夹在里边。
做完所有的动作,她环顾四周,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越来越期待邢珊珊看到新的诅咒信时会是什么表情。
今天的早读课是读英语,邢珊珊翻开她的英语书,看到一封白色信纸写的信,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看。
苏塔余光瞥见邢珊珊的表情从兴奋慢慢变成狰狞,双手不停颤抖。
“你怎么啦?”苏塔转头去问。
“没……没事。”邢珊珊脸色惨白,两眼惊悚。
邢珊珊一整天心不在焉,苏塔有点后悔,不知道是不是玩笑开大了。
万一邢珊珊被吓坏了,该怎么办?
之后的几天,邢珊珊独来独往,黑眼圈一天比一天严重,上课也没有认真听讲。那几天,陆续有人收到诅咒信,只有苏塔知道是谁送出去的。
而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不可控。学生们上课犯困、不听讲,上课下课也在抄写诅咒信。被抓包的学生也一天比一天多,各科科任老师都跑到班主任那里投诉。
班主任陈娇娇是语文科教师,38岁的年龄,晚婚晚孕,前不久刚怀有身孕,她的脾气原本就特别臭,性格也很古怪,怀孕之后,更是夸张。学生们都不敢招惹她,她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老巫婆。
周四下午的班会课,她拿着一沓诅咒信来到教室,用力拍打在木质讲台上,嘭的一声,响彻整个教室,把隔壁正在喊口号的班级吓住了。
“我教你们学写信,是让你们给朋友写信,给家人写信,你们倒好,给我写起诅咒信来了是吧?”陈娇娇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说:“老实交代,是谁传出来的,别以为我不认得你们的字迹。”
没有人举手,讲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讲台上的情况。
“没有人承认是吧?”陈娇娇拿起戒尺,用力打向讲台。
一声巨响,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她准备做什么。
陈娇娇37岁的时候才结婚,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婆了,她并不像其他女性老师一样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她非常地小气,爱记仇,大家都害怕她。她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喜欢体罚学生,教室里的所有器材都可能是她会用到的体罚学生的东西。有时候是戒尺,有时候是扫把棍子,有时候是数学老师遗留下来的钢尺…更有甚时,是她的巴掌,或是她强劲有力的手指头。
有一回,陈娇娇抽查背诵课文,苏塔这个倒霉蛋,偏偏没法流利背诵出《观潮》。站在讲台旁,双手背在腰后,断断续续地背诵:“江潮还没有来,海塘大堤上早已人山人海。大家……昂首…东望,等着,盼着……”
陈娇娇眉头紧皱,一次、两次、三次,苏塔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