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铭换了个发型,人也帅气了不少,听说同年级的很多女生开始给他写情书,那些曾经收到过周铭情书的女生也开始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他。
邢珊珊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张扬的女生,她喜欢什么,都想要别人知道,她的小心机,藏不住的,苏塔更明白不过了。
常晓然加入八卦阵营,结果一开口,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不过都是陈年旧话题,比如“常晓然是同龄人之中,最先失去初吻的。”
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有这么个故事:
常晓然在5岁那年,就被林小雨夺走初吻。但碍于林小雨的面子,没有人想得罪她,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暗暗聊着八卦。悄悄然看看坐在窗边安静看书的林小雨,像动漫里的女主角。可是呆头楞脑的常晓然,着实印证了那句“有情商没智商”。
苏塔看着安静待在窗前看书的林小雨,心中万分感慨,一直都很要强的林小雨,曾经被苏塔羞辱过,长大之后,大家也常常拿她5岁时主动亲吻常晓然的事情来调侃。可是,她依旧是那么冷漠和犀利,对他人提起这样的八卦并不在意,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对八卦感兴趣。
似乎,她变了。
又似乎,她依旧是她,只是没人了解过真正的她。
在一片嘈杂声中,苏塔一直观察着林小雨的动态,她和邢珊珊不一样,她是高傲的,是冷酷的,她把自己的小心思都藏得特别好。
圣诞节当天,周铭给邢珊珊送了很多礼物,有漂亮盒子装着的苹果,有音乐灯光的圣诞老人水晶球,一张精致的立体贺卡,一双白色毛绒手套。
礼物塞满整个书桌抽屉,苏塔看着心生羡慕。
周铭和邢珊珊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冬天,在寒冬即将结束的前夕,他们迎来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阿公时常在家念叨,寒冬会带走很多老人,天气太冷,身体不够强壮的老人都熬不过去的。
苏塔也会念叨着:即使他们的感情再炙热,也熬不过这个寒冬。
陈娇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周铭和邢珊珊的恋情。她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来双方的家长,二话不说就把整件事情捅破。
在她的办公室里,邢珊珊被她的妈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一巴掌。躲在办公室门口偷听偷看的同学说,那一巴掌特别响亮,邢珊珊差点站不住脚。
那重重的巴掌印子扇在刑珊珊的左脸上,连续好几天没消肿。
邢珊珊妈妈用食指指着周铭的父母,食指上那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她放狠话说:“再敢勾引我家小孩,下次扇的就是你们家儿子的脸。”
周铭的父母被这一巴掌的声音吓得呆住了,两人脸色煞白,惊恐的眼神,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长毛大貂的女人。周铭看着父母点头哈腰给刑珊珊的妈妈赔罪,保证会看好自家的小孩。他的眼神布满惊恐,整个人战栗着,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浑身上下都结起了鸡皮疙瘩,忐忑不安的心扑通扑通猛跳。
刑珊珊站在一旁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就连在场的陈娇娇,也被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吓到,瞪着大眼睛,不敢说话。
都知道邢珊珊的妈妈是个狠角色,知道她是新城知名商场里的经理,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果断又勇猛。可是没有人会想到她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那天之后,邢珊珊的长发被妈妈剃成一个男孩子头,再也不允许她穿漂亮的公主裙,限制了她上网,限制她所有的零花钱,限制她的出行时间,每天除了上学放学,也不允许她私自外出。
明面上,邢珊珊跟周铭被迫分手,老师家长棒打鸳鸯;但是只有苏塔知道,她们把关系转为地下恋情。
因为苏塔就是她们两个人的送信童。
苏塔原本不愿意接下这茬任务,又觉得邢珊珊着实可怜,她以请求的口吻足足求了她一个礼拜。
邢珊珊和周铭每天都互相写信。
每天早上,苏塔一到课室,就会收到邢珊珊的信,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信封,卡通的,纯色的,有珠光的;再假借收作业或者借书的名义,放在周铭的书桌上。周铭的回信,每天下午放学后准时给到苏塔,每天都是随手撕下的纸,偶尔还会是草稿纸。
放学回家时,苏塔会以找邢珊珊做作业的借口到她家,将她妈妈蒙混过关,偷偷把信交给邢珊珊。
她们三个人的地下工作做得非常严密谨慎,没有人发现过端倪,都认为邢珊珊和周铭一早就被双方的家长施加压力而分开了。
苏塔给他们当了半年的邮递员,直到五年级的最后一天,期末考结束的下午,周铭找到苏塔,交给苏塔一张纸,没有漂亮的信封,也不是精致的有香味的信纸,是一张随手撕下的英语书最后一页。
周铭双手撑着书桌,一跃而坐,漫不经心地说:“以后不要让邢珊珊再给我写信了,我要跟她分手。”
苏塔接过那张被折的不规整的纸,问:“为什么呀?”
“这样很没有意思,又不能见面,又不能约会。”周铭坐在书桌上,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双腿一晃一晃的,书桌也跟着晃动,他的语气轻松,神情满不在乎:“你就跟她说我腻了,而且,我喜欢上别的女生了。”
“……”苏塔欲言又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也看到啦,她妈妈那么恐怖。每天就只能写信,写来写去,真没意思,在学校里,连招呼都不能打。”周铭毫不掩饰的嫌弃写在脸上:“我说我喜欢长发的女生,你看她现在……”
周铭鄙视的眼神,翻着白眼:“都半年了,她妈妈还不让她留长发,整天像个男生一样,丑死了。”
“周铭。”教室外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
苏塔歪着头,越过周铭,往外看去,背着夕阳橘色温柔的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正站在窗外朝周铭招手。苏塔认识那个女生,是邢珊珊的朋友,隔壁班的。
这么多年来,邢珊珊是唯一一个把苏塔当成朋友的人,邢珊珊也很信任苏塔。苏塔似乎也只有邢珊珊这个小伙伴,即使她认为邢珊珊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