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跟着夏识进了校园,他侧身对许倾说:“你去玩吧,我可能要回教室了。”
艺术节不是强制学生到场,但基本上大家都集中在舞台附近。
许倾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那我去找何姗子了。”
教室里空无一人,夏识给夏谦搬了一个椅子,他坐到位置上。
夏谦:“那我打视频电话了。”
视频电话被很快接通,夏识支好手机,关掉静音开始写题。
“让我看到你的双手,也要让我看到你写的题。”戚君严肃的声音响起。
夏识微调了一下,戚君很满意。
校园里的欢声笑语仿佛都和她无关,许倾没有去找何姗子,而是来到了校门口。
盼望看到于雅琴的身影,保安拉开帘子问:“小妮儿,不看表演在校门口干啥呢。”
许倾笑了下,“没事儿,吵得头有点疼。”
见许倾乖巧保安大叔多说了几句,“我年纪大了,不爱凑这热闹了,以前还跟学生们一起看看。”
过了许久,许倾还在那里站着,有时低头看下手机,有时放在耳边。
保安见状说:“你热不热?是在等人?”
她在校门口站到九点多,后背都是汗,“嗯,我在等我妈,她说她会来的。”
保安有些担心,“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嘛,要是来不了,你去看节目得了。”
艺术节虽在操场上举行,但不知哪个财大气粗的家长在操场上搭了覆盖操场的棚子,里面开着空调冷气十足。
许倾:“我打过好几个了,都没人接,我再等等。”
保安劝不走许倾,只能作罢。
说好的要陪她来看节目,到现在都没见到人。许倾生气妈妈言而无信,伤心妈妈再一次忽视她。
她只是想让妈妈来陪她看一看艺术节,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
很简单的一个心愿,许倾从小等到大,忍受着被忘记的滋味,这次也是一样。
许倾在心里默念:十分钟之后她不来,我就走。
十分钟过后,许倾心道:再等十分钟,不来我一定走。
又等十分钟,许倾:最后十分钟,不来我一定走!
终究许倾没等来她期待的那道身影。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就不该对于雅琴抱有希望!
许倾等的烦躁,火气都要喷出来了。
无功而返,许倾漫无目穿过操场,不自觉走到教学楼前。
远远的第一眼看到夏识在位置上,身边有爸爸陪着。
虽然枯燥痛苦吧,至少身边还有爸爸陪着。
许倾抬眼,猝不及防对上夏识清明的目光,教室里的人弯了下嘴角,挑眉,如同眉目传情。
许倾用嘴型:“调皮。”
也不知夏识看懂了没,朝他扭了两下,忽然注意到另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许倾石化:忘了还有她爸在。
夏识看了他爸一眼,身子往后仰,挡住夏谦。
许倾顿时轻松许多,又向他做起鬼脸。
这时的许倾才觉得她的心情和艺术节是一样的,之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过。
夏识后颈伸出一只宽大的手掌,将他的脖子掰正,“一会儿你妈该看出来你没好好学习了。”
正在视频的手机,是夏识的,他想和许倾说话都没有办法。
许倾也很识趣地走开了,没了和夏识的隔空玩耍,许倾觉得又回到了刚开始低迷的状态。
马上十点了。
妈妈还是没给她打电话。
许倾没有往前走了。
她看到陈一可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堆土看得入迷。
转身时,陈一可发现了她,“许倾?你不去看别人表演?”
“嗯,没啥意思。”
陈一可朝她招招手,“我在看虫,特有意思,有西瓜虫、鼻涕虫、毛毛虫。”
他很喜欢研究这些小虫子。
许倾表情扭曲,“谢谢你哦,你自己看吧。”
陈一可叫住她,“你家长没来吗?”
许倾站在离他五米远的树荫下,“你家长不也没来吗?”
陈一可逗弄着虫子,“嗯,本来我打算请假不来的,想着帮我爸妈干点活儿,班头儿说没正当理由不能请假,可惜了。”
这么一比,她好像很幸福了。
她不会背负巨额债务,除了没有父母的关爱,好像什么都有了。
陈一可拿起树枝,把一只鼻涕虫挑到树枝上,仔细观察,“我特别喜欢研究这些虫子,不说成为第二个法布尔,能当个昆虫博士我就知足。”
“我不想着当昆虫博士了,好好学习,就是为了能找个好工作,帮我爸妈把债还了,就行,就挺好。”
梦想是留给衣食无忧的人,他们有能力追求想要的,不为生活所系,能大胆地为梦想付诸一切。
他连分出一些精力给喜欢的人都没有。
许倾无言。
听完陈一可的自述,似乎对于雅琴没有那么生气了。她锦衣玉食,做出的所有选择,都是她的自愿。
有的人还在身不由己,连面包和自由都要做出抉择。
“嗯,你会的。”
“谢谢,”陈一可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学校给我申请了贫困补助,但上次打架还是叫记处分了。”
“错不在你。”是那群人先挑衅的。
许倾涌上生理性不适。
她还是无法长时间和男生沟通,她顺了顺胸口,“我去操场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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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识确定静音关了,对夏谦说:“爸,能跟您商量件事儿吗?”
夏谦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你说。”
“您是不是有外遇了?”
教室宛如与世界隔绝,一时间没人打破这诡异的平静。
足足一分钟,夏谦面色难看说:“你什么时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