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识来到葡萄架下,这里没什么人。
进入小班又升上高三,许倾的确有不小压力。
学习进度快,过完十一假期就要期中了,之前也进行了一模二模,她成绩时好时坏,很不稳定。
“期中考试你不用太担心,难度对于小班来说刚好,别太焦虑,在小班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就行。”夏识安慰道。
很平常的话,却能抚平许倾内心的焦躁,她又问起夏识近况,“姐姐,你不会还是第一吧?”
尽管夏识很想在她面前装个13,但不符合他的人设,只能低调地说:“这里的同学都很出类拔萃,我也不是特别排得上号。”
两人聊东聊西,夏识就一直在葡萄架下,他们说的都是对方生活中的小事,却孜孜不倦。
许倾突然想到夏识还有生活用品没有置办,“姐姐,你去忙吧,一会儿没时间了。”
“好。”夏识并不想挂断电话,他这样的身份又没法见人。
“我看了你们那边的天气,降温了,穿厚点。”
说要挂断,还是扯了几句。
夏识收了手机,摘掉假发,放入书包,理了理头发。
一头乌黑凌乱的头发耷拉下来,半遮住眉眼,慵懒中带着一点点少年的锐利,和刚才的气质完全不同。
是很明显的、很清晰的,雄性的力量。
他收拾好书包,一转身,看到栗色的卷毛男生,一脸吃惊地望着他。
夏识认出来了,他们寝室的人。
“你你你,你居然有女装癖!”
脱下假发的夏识没了修饰,一身清理爽朗,五官也变得俊朗,帅气逼人。
他皱眉从徐赠诗身边走过,并不打算理他。
“你还,你还穿女装骗小姑娘,我都听见了!”徐赠诗小嘴叭叭不停。
说到一半,他一拍手,“我想起来了!你刚来那会儿,接的第一个电话,里面是个女孩,结果一听到我的声音你就窜出去了,原来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
“而且,每次电话里只要是个女孩,你都会躲出去。”
如果只是正常的男女关系,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寝室的人呢?
眼见这事越描越黑,夏识只能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赠诗紧追不放,“那是什么样?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没必要躲着我们吧?”
显然,徐赠诗把他当成了欺骗小姑娘感情和钱财的网络骗子。
但夏识实在不能说出真相,这其中缘由复杂。
“她就是我女朋友,我有点小癖好。”
愣了两秒,徐赠诗可能没想到,夏识看着这么正的男孩,没想到会有这种癖好。
“哦哦,原来是这样。”
徐赠诗诚心发问:“那你看起来还很享受?”
这下难倒夏识了,准确来说,他一开始并不觉得享受,只觉怪异,久而久之习惯了,也没什么了。
“嗯,我女朋友比较宠我。”
语气中还带着些许骄傲。
徐赠诗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讪讪道:“还真是宠你哈。”
国庆只有三天对高三来说是难得的假期,许倾虽有不满,也无法改变什么。
三天几乎要泡在作业里,她本来还想和何姗子约着出去玩,结果发现根本没时间。
夏识叫许倾养成了不糊弄作业的习惯,硬是要经过自己思考做出来才算数,玩耍的时间自然少了。
开学前一天晚上,许倾总算闲下来了,在床上玩着iPad。
忽地听到客厅门被猛地踹开。
“脚好的差不多了就快回米兰,下个星期就要开始了,如果因为你,给咱们公司丢脸,你给我等着!”
是许庆舟的声音,有点像要打人的气势。
平时在许倾眼里,爸爸很少有这样气急败坏的形象,大多是温柔明事理。
在她所拥有的记忆中,她们的家庭永远都是和睦温馨。
绝对不是这样,绝不是。
她刻意无视掉外面两人的争吵声。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许倾也无法沉浸到玩耍中。
她推开门,要去劝架。
她没什么劝架经验,甚至不知道父母因什么而吵。
许倾站在两人中间。
于雅琴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臂,腿翘到小凳子上,俨然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许庆舟在对面,也没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他像个随时战斗的战斗鸡。
许倾开口道:“爸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不要吵了。”
许庆舟心中的火气还没消下去,对许倾说话都带着吵架的劲儿,“她本来不该回来的。”
下面又吼道:“你脚崴了,那边给你找的有医生,在那边休息不行吗?非要回来,我看你就是不想工作。”
于雅琴也破罐破摔了,“对,我就是不想工作,我累了,我需要休息,我是个人!不是你的赚钱工具!”
“你告诉我,你干这一行多少年了?走台不是跟吃饭一样,你累什么累。再说,你走到哪里我不是好吃好喝待着你,你是所有模特中混的最好的一个!。”
“但我是最累的一个,”于雅琴深吸一口气,“你根本不懂。”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于雅琴几乎撑起了整个公司,可想而知她压力有多大。
许倾对模特行业不是很了解,但她听别人讲过,她妈妈这个年龄段的模特,要么没生过孩子,要么退休,能坚持下来和拥有同样工作强度的,少之又少。
因为模特二十多岁是最吃香的年纪,不属于后劲大的行业,正相反,年龄越大反而越吃力。
她们虽有丰富的经验,但走上台的感觉、幅度、力度掌控大不如前。
在皮肤上的投资再多,也抵挡不住自然衰老留下的痕迹,就是比不上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正因如此,年龄越大的模特越会产生焦虑,尤其是处于中间状态的模特。
她们大多数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