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琛一脸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是黎怨在的方向,“姐,这什么东西,不会跳出来一只僵尸吧。”
“猜的很准。”
黎怨微笑,抬手直接给了周北琛一掌,推得他往前窜了好几步。
“啊啊啊啊啊!”一阵响彻墓穴的尖叫从周北琛嘴里发出来,被推的时候正好棺材板子被掀开,他正好和一张被尸水泡了千年的腐烂肿胀得辨不出人形的脸对上。
一股恶臭直接冲到了黎怨的脑仁里,她眼皮跳了跳,捂住了口鼻。
那只僵尸闻到活人的气息,大概是太久没活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看向周北琛,直挺挺地伸出发白的手,转瞬间就越过了棺材,张牙舞爪地跑向他。
“啊啊啊!救命啊!”
周北琛被吓得实体都没了,开始在空中飘,一边尖叫一边跑,不算大的墓室里上演了一出热闹的追逐游戏。
黎怨蹲在墙角,顺着灵的毛,微笑道:“快跑快跑,他已经到你的身后了,哎呀马上就要追上了。”
周北琛听着这没良心的话,心都凉了半截,回头就是一张腐败的大脸映入眼帘,他没忍住,一拳挥了过去。
那僵尸被打飞出去几米,重重地砸在了墙上,灵伸了个懒腰,道:“还没完呢,还没完呢,他又起来了,难道这就是打不死的僵尸嘛?”
周北琛看着那边又爬起来的小东西,面色冷凝,然后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黎怨。
“用灵力啊,你是鬼,怕什么?”
周北琛迟疑了一下,忽然又看见了不远处朝自己奔跑着的僵尸,心一沉,灵力逐渐在掌心汇聚,在僵尸扑过来的一刹那,一掌轰了出去,顷刻间,只剩下一缕黑烟和焦黑的地面。
黎怨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过去拍了拍周北琛的肩膀:“小伙子不错,还是有前途的。”
“为什么和小说里说的不一样,我就是个魂魄,它怎么还打我。”周北琛委屈巴巴的说着。
“啊,这个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加了点东西。”
“那它为什么不追你,就追我。”
黎怨低头,拿出一张符咒,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匿息符,能够藏匿气息和修为。”
“对于修为高的人来说就是白纸,但是对这种没脑子的还是挺好使。”灵补充说着,扒拉了两下正在发愣的周北琛。
“那可以给我一张嘛?”
黎怨看了他一眼,把沈渊送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给了周北琛:“你需要历练。”
——
墓室过后的路越走越窄,乌黑的通道里没有灯,黎怨只好拿着手电筒,走了一会,却突然明亮了起来。
面前是一大片空地,上面零零星星摆着一些长明灯。
再往前就是断崖,中间连着风化的木板桥。黎怨微微向前探身,有小石子滚落的声音,下头是不见底的深渊,发着淡淡的幽红的光。
她看着那桥,手触上了木板,已经千年的桥板一瞬间便化成了粉末,接着桥绳应声而断,声响带着崖边的碎石滚落,“嘶拉嘶拉”的声音过后,空中弥漫着灰黄色的烟雾。
“我先过去,我收拾了对面的东西你再过去。”黎怨抽出镇魂鞭,低头看着周北琛怀里的灵:“照顾好他。”
她说着,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将鞭子往对面一甩,双腿一蹬便跃向了半空。以灵力化作的长鞭延伸,牢牢地抓住对面的巨大石柱。
稳稳地落地,黎怨低头,捏着鞭子看着地上的骸骨。
“姐,小心!”
“还不用你提醒。”
她回头,一掌轰上了身后的骷髅,伴随着树枝般断裂的声音,地上只剩一堆破碎的骨骼,过了几秒,不出所料的那堆骨骼又重新聚集了起来。“咔嚓咔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连着冲天的怨气,黎怨侧目,幽蓝色丝状的灵力缓缓爬满了整条长鞭。
她将长鞭一甩,瞬间面前一片骷髅化成粉末,不再聚集。
四周聚集的骷髅大军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黎怨定了定神,收起了长鞭,捏出一张符咒,灵力划破指尖,血液滴在了符纸上缓缓升入半空,灵力注入地下,汇成一个大阵。
“以吾之身,镇汝之魂,阵成。”黎怨骤然睁开眼,长发飘起,灵力汇聚周身,地上的大阵逐渐成形,无数怨灵散入空中,却逃不开阵的桎梏,凄厉的尖叫让黎怨忍不住皱起了眉,她望着地上一堆堆的骷髅,向后退去。
眼前黑气冲天,到处是四处冲撞的怨鬼,看到走出阵的黎怨,尖叫声更加凄厉。
墓主人要做什么她大致已经猜了出来,可邪术残害的生灵实在太多,无辜陪葬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怨念,加上上千年不能脱身的执念累积,一旦出世,便要让那些天师头疼了,不过现在落到她手里,自然会有阴差来管。
黎怨回头,大阵的屏障内无数恶鬼以灵体冲撞,魂飞魄散不至休,可终究不可逃脱。
此阵,名为困魂。
——
等着周北琛飘过来以后,黎怨才开始迈步往大殿里走,刚进去就被晃到了眼睛,一堆又一堆的金银财宝堆在地面,金玉铸成的石柱上雕着精巧的龙凤,整个大殿金碧辉煌。
黎怨低头,走近一堆财宝,用脚踢开上面一层后,底下是几具匍匐着的骸骨。
黎怨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周琛赶紧离开了这里。
这里并不是千年都无人踏足,只是到达这里的人都从未踏入过主墓室,这些财宝就是一个障眼法,每一堆财宝上都有恶灵依附,能无限放大人的贪欲。
“小心点,前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里面的东西不好对付,如果有危险就躲到我身后去。”宽阔的墓道里黎怨和周北琛并排而行,她忽然顿足说着,把几张符纸塞到了她手里:“实在不行可以保命用。”
“我不要。”
“哟呵,好像刚才求着我要匿息符的不是你一样。”
“……”
周北琛沉默。
走了许久才到尽头,尽头是一紧闭的石门,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文字。
门是费了好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