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剩下的你没喝?”慕容玹紧张地捏着薛暖的手。
薛暖想要抽回来,慕容玹又紧了几分,力是巧劲,只是让薛暖无法挣脱,并没有捏疼她。
女人终究是心软。
薛暖又忍不住叹气,似活着那般哀怨。
“我喝了。”薛暖看见慕容玹嘴角的笑,心中一阵刺痛。
“那你有什么不适吗?”慕容玹停下脚步,侧身盯着薛暖。
薛暖看着地下的泥土,一身衣裙满是泥泞。
“没有。”薛暖扶着慕容玹继续走,“喝了被他人用桶捞起来的井水就不会头晕。”
慕容玹将薛暖拉入怀中,沉着脸,“所以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与人攀谈,然后跟着喝了同一桶迷魂水?”
“什么?”
薛暖被慕容玹的手压着背,紧紧贴着慕容玹,用劲推他几下,他不为所动,薛暖被慕容玹的行为气得恼怒,手捏成拳捶在他的胸口,硬邦邦的,用力过猛,自己的手反而有些疼。
“你放开我。”余光看到路上的鬼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她没有常出门,所以爹娘并没有跟她讲很多男女大防之事,可刚才慕容玹迷糊间说的事情让她知道现在的行为是错的。
“你放开我。”薛暖再次说道,气不过拧了一下慕容玹,可慕容玹只动了一下,依旧将薛暖束缚在怀中。
“薛暖,我的心意不瞒你,我心仪你。”
“你——”还糊涂着吧。薛暖下意识抬头,却被一个大掌抚住后脑勺,将她按在怀中,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的心滚烫了起来。
“我明白我与薛小姐有婚约不该与你说这些,但是我的心属于我自己,我知道它心仪你,我不能欺骗我自己,我不能欺骗你。”
“薛暖,人间很美好,你同我一起回去好吗?”
“有我在,别怕。”
慕容玹的每一个“别怕”都让薛暖感觉很心安。
薛暖身子挣扎了一会儿,可终究没有对抗过心,认命般闭上双眼,靠在他的怀中。
“嗯。”薛暖将自己埋入慕容玹怀中,紧紧抱住她。
她身子被困于床榻二十年,可她的心向往美好,向往自由,而在冥界短短一日她便知道慕容玹就是她向往的美好与自由。
“薛小姐她,”薛暖欲言又止。
“等帮助薛小姐还阳后,我会好好和她谈,帮她治好病。”
慕容玹面对面看着面容憔悴的薛暖,想要问一下发生了什么,薛暖抢先一步开口,“可是......”薛暖抬眼看了一下慕容玹,别过身子看着篱笆,伸手揪着篱笆上的刺须,弱弱道:“无量师尊不是说让你下山来满足薛小姐的愿望吗?要是薛小姐的愿望是嫁于你呢?”
慕容玹僵硬着身子,直愣愣望着薛暖的侧颜,惊讶片刻回神,笑了一下,双手搭着薛暖的肩上,让她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我此生只会娶你。”
“那你不就是无法渡劫?”
薛暖双手着急地捏着慕容玹的胳臂,用劲十足。
慕容玹无奈笑出声,将薛暖碎发拢到耳后,温和道:“你没听百晓通怎么说我吗?”
“本是斩断情缘,却另起情思。”
“我与薛小姐是世俗定义的牵绊,也许你才是我的情劫呢?”
慕容玹从没想过,他会如此曲解师父的话。
可他修炼的决心被眼前这个女鬼给动摇了。
慕容玹笑着戳了一下薛暖,“一切交于我,只希望你能跟随自己的内心。”
薛暖心一跳,她的内心想了很多,她不可能只为慕容玹而活。
眉心被一个温热的指腹贴着,手指顺着眉毛描过。
薛暖被慕容玹温暖的眼神打动,可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个白脸女鬼。
心下一惊,自己倒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明白了。”
薛暖转身,有些羞涩,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先找到薛小姐。”薛暖头也不回朝前走去,慕容玹看着被挑破心意,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笑笑,跟在身后。
薛暖闷头走了几步,猝不及防回头,看着神志清醒,玉树临风的慕容玹,哪还有半分柔弱。
“你好了?”
慕容玹点头,“好了,心情好,人就自然好了。”
“哼。”薛暖知道慕容玹假装可怜,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慕容玹,快步往村口走去。
慕容玹紧跟着薛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中午时分才到村口。
“野鬼村?”薛暖看着村口,“听说村里面住的都是孤魂野鬼,要么客死他乡无人收尸,要么就是由于尸骨不全或灵魂不全而流落至此,薛小姐会在这里吗?”
一队孤魂野鬼从远处走来,或杵着拐杖,或半截袖子空着,或是独眼或是断鼻,速度很快行走,眨眼睛就半哭半嚎地走进野鬼村。
哭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摄人心魄,让人心烦已乱。
薛暖心惊胆战,虽然她做鬼有些时日,可该害怕时还是会心有所怕,深呼吸一口,朝着慕容玹招手,“走吧,进去瞧瞧。”
等两人走后,村口出现一群凶神恶煞的鬼,朝着两人的背影嘀嘀咕咕,在商量着什么,随后队伍中出现一个高大的恶鬼,眼中满是阴险,“给我盯紧了。”
“是,五哥。”
一众人分散开来,分成几批人进入了野鬼村。
“这村里面还挺热闹。”
薛暖看着每家每户门前都有几面彩旗,颜色各异,从野鬼村进来,没条件的就只能住在村口空地上随便用草和木棍搭起来的帐篷,或无鬼居住早已残破不堪的破屋里面。
再往里面便是一排排的房屋,条件更好一点的就是宅院。
街道上很是热闹,舞龙舞狮杂耍的,腰间系着白绸扭秧歌的,吆喝着做买卖的,站着或做着傻乐的。
两人穿梭在期间。
“啊——”看热闹的薛暖突然被冲到眼前的鬼脸吓了一跳。
慕容玹将人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