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妥?”
薛暖心中止不住悲伤,眼睛发涩,她虽然心里面嫉妒得发狂,但是她不想显露出来,她毫不吝啬夸耀着,语气假装轻松,“没有不妥呀,画得很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你都没有把公主的美画出三成。”
她紧盯着画像上熟悉的脸。
慕容玹走到薛暖身侧,手搭在她的肩上,凑近她,下巴磕在她的肩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桌面上的画,眼中有着无限爱慕。
“是呀,画中之人不及阿暖的三成美。”
薛暖被突如其来的好听的话惹红了脸,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你瞎说什么,我说的是公主。”
“可我画的不是公主。”慕容玹对上薛暖的眼,真诚道,“我画的是你。”
“我?”薛暖一怔,正想说慕容玹骗他,可看着慕容玹坚定的眼神,僵硬转头,看着眼前的画作,画上的人确实是公主,为何慕容玹说画的是她?
薛暖慢慢提起画卷,拎着画走到铜镜旁,镜中出现的人影和画上之人眉眼一致,连左眉下的一颗芝麻大的痣都一致。
她疑惑了起来,脑海里面突然想不起公主长什么模样了。
她看向慕容玹,慕容玹带笑接过她手中的画,立在一旁,让她静静看着铜镜里的人和画作上的人。
主帐中,穿着素衣的公主激动地拉着慕容恪。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我?怪不得慕容公子只见过我几面就可以帮我作画,我还当他是过目不忘。”公主眼中满是欣喜,随即看向慕容恪,“怪不得小路子说你来接我那日,你护着薛小姐。”
“护着薛小姐?”慕容恪不明所以。
公主抿嘴笑了起来,幽幽道:“你是不是把薛小姐误认是我了?”
慕容恪尴尬了一下,将公主揽入怀中,握着她的手压在心口,“收到你要来的信,我喜不自胜,当日进入巍瑞城,看着人群中出现的薛小姐着实吃惊,误以为是你来了,慌里慌张追了几条街。”
说着那日的事情,既觉荒唐,又觉心安,慕容恪冷峻的脸上也克制不住露出了笑容。
公主抬头,看着那笑,靠在他怀中,忍住涌上心头的悲伤。
“接下来我就留在巍瑞城与你一同解决新罗城的事情吧。”公主出声。
慕容恪心中欢喜,却问道:“其他的事情解决完了?”
“嗯,都解决好了。”这些时日她马不停蹄去附近城池解决完事情赶了回来,就是为了留在他身边。
慕容恪抱紧公主,笑道:“好。”
正午时分,左路指挥着将士按照安度的安排准备好了祈福祭坛,安度吩咐古远等会儿坐在祭坛旁的莲花台上驱除心魔。
红日高悬,慕容玹携画带着薛暖前来,安度掐指一算,望向北边的天龙山,山顶白雾正浓,顷刻间白雾成团,变成黑云,直逼巍瑞城而来。
“来人,请公主。”
“是。”士兵跑向主帐。
安度眼神变得凌厉,将手中佛珠朝后一扔,佛珠悬在祭台之上,发着红光。
“古远,伴坐莲花台,用禅降护阵。”
古远满脸地不情不愿,禅降可是他的宝贝,哪能轻易出场,可没想到安度点名要它护阵,可想到公主等会儿会在阵中,立即爽快召唤出禅降。
禅降从天而降,像个调皮的孩子,白须罩在古远的头上。
“别闹。”古远将白须撩开,露出被遮挡的双眼,朝着主帐翘首以盼,禅降无趣又搭在古远肩上。
卢平只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觉得好奇,想要上前去碰一下,可禅降傲娇地躲过卢平伸过来的手,搭在古远的另外一个肩膀上。
没一会儿又绕着古远飞了一圈,突然转向朝着薛暖飞去,去势猛烈。
“小心。”
慕容玹将薛暖拥入怀中,抬手欲唤出寒月,却听古远唤回禅降。
听到主人召唤,禅降悻悻而归。
古远将禅降握在手中,见一身素衣,发间簪着一只桃木簪,这个装扮让他想起了初次将她的样子。
那时她诚心前往无量山,也是这般身着素衣,一步一步登上无量山,他刚回山,与她在山门前相遇。
公主跋涉虽额间满布汗珠,发间银钗斜垂欲坠,可在她轻轻扶正后,配上那柔和的微笑,犹如仙外来人。
他自告奋勇,揽下国师一职,只愿在她身旁。
可惜,她早已心有所属。
失神片刻,古远瞧着走进的人群,看着公主身旁之人转身往莲花台走去,拍了一下禅降,小声嘀咕道:“你围着那死丫头转什么转,她又不是公主转世。”
禅降是神器,与安度的佛珠都是皇家之物,公主带着两件圣物迎回两位国师,自从它们便认主,成了国师们的法器。
可是古远在带着禅降修炼过程中,让禅降认了第二个主人,就是公主。
“公主。”众人齐呼。
公主点点头,走向祭台,站在佛珠之下。
“慕容公子,公主像。”
慕容玹将手中的公主像往空中一抛,公主像悬浮在空中,立于公主身侧。
安度抬眼望向远处,见天龙山的黑云已经逼近巍瑞城,天空中又下起白雪,转后走向祭台,坐在正北方位的蒲团上。
“慕容公子,法阵一旦开启,阵外的事情就要麻烦你帮持慕容将军了。”
“国师请放心。”
慕容恪对着慕容玹感激颔首,慕容玹微微点头回应,随后让云香照顾薛暖。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薛暖退到一旁,防止自己影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