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笑脸,心里一阵后怕。
这里真的不适合自己。若是还在这里生活,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恒仔细观察江闰的脸色,只是她始终没多说什么。
“你不说点什么,你知道什么?”
江闰摇摇头。
“那男人估计已经招了。我相信爷会还我一个公道。”
多说无益,周妈妈在那里。就算自己撒泼打滚,小桃估计也能全身而退。自己还是不要做这个无谓的坏人了。
萧恒看她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就像一棵在风中招摇的树苗。清韧可爱,与世无争。
不一会儿,王林把水仙捉了回来。
她并没有走远,就在院外一株罗汉竹底下蹲着。四肢无力,穿得又少,被王林提溜猪仔一样提到了两人面前。
“禀主子,水仙说她知道是谁下的毒,找的人。”
水仙一抬头就看到于萧恒并排坐在桌边的江闰,还有她手边那一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伤药。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是什么意思,水仙可算知道了。
她闭了闭眼,接着就把白天如何看见小桃与那龟公私下会面,傍晚小桃如何请两人吃下她准备的饭食一一说了。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龟公就是今晚上那个男人。”
为了以防万一,王林已经带她去看过了。虽说那人已经成了猪头的样子,依旧能辨认出体型和衣服的样式。
趁热打铁,水仙还想戴罪立功。
“奴婢只希望大人看在奴婢也受了惊吓的份上,饶恕奴婢临阵脱逃之罪。留下兰双一个人面对恶徒,实属不该。求大人责罚,但请大人千万不要赶我出府……”
说着便嘤嘤嘤哭了起来。
萧恒皱眉,望向坐在一边的江闰:“你怎么没说是她自己跑了才留你一人的?”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江闰不觉得水仙这么做有什么大错误。自己顶多在心里骂她几句,道德谴责一下就算了。
可要是落到萧恒那里,没准就是打发出府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忘记了。”
憋了半天找了个这么烂的理由,肯定是糊弄不过去了。
没想到萧恒大手一挥:“看在兰双替你求情的份上,爷就放你一马。罚半年月钱,永不得进主屋伺候。”
这么一句话就断了水仙的路,以后就算留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前途了。最后也就是配个跑腿的小厮嫁了,终此一生。
水仙却觉得很知足,毕竟自己留下了一条命。还能留在萧府,这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水仙想到这里,又开始涕泪横流。
“多谢兰双姑娘替我求情,今晚也是你冒险把我叫醒才让我脱离虎口。是我自己胆小怕事……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萧恒摆摆手叫她下去,又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开始铺床睡觉。
本着打工人的觉悟,江闰赶紧过去铺床叠被。伺候他睡下自己才睡。
本以为经过了一场恶斗和惊吓,自己会睡不着。但是很快,江闰就进入了梦乡。
江闰睡得浅,萧恒一动她就醒了过来。
只可惜,一动就浑身酸痛,她起了一半的床被迫中道崩殂。
还没来得及开始第二次努力,一张放大的脸悬停在了江闰正上方。
剑眉星目,就连头发都根根乌黑油亮,脸色并不过分白皙,或许是风餐露宿,得了小麦色的皮肤。,总的来说称得上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江闰看了一瞬,赶紧移开目光。
“爷,您挡着我了。”
萧恒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总结道:“伤处没什么大问题了,再抹两日药即可。”
原来是在看伤。
细细摸了摸脸,果然不疼了。
“多谢爷的伤药。”
等到萧恒出去,江闰起床收拾好床铺,然后吩咐下人备饭。萧恒练完拳法回来,正遇上被王林带回来的小桃。
昨日小桃告了假,说是回家看望父母。王林一早就在后门蹲守着,果不其然让他逮到了。小桃连一个字都没说,就被带到了萧恒跟前。
只见萧恒端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江闰。
“你与那王全是什么关系?”
王全就是那龟公的名字。
眼珠子一转,小桃还想狡辩,后面的王林看她着实有点不要命的意思,一脚就踹了上去。
“好好说,不要耍什么花招!”
战场上拼杀过的人,身上带着煞气。小桃平日里就害怕这个黑阎罗似的王林,这一下更怕了。
“我说,我说……”
然后就哆哆嗦嗦把自己如何找到远房亲戚王全,如何拿到迷药,如何骗两人吃饭统统说了出来。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有真的想……”
萧恒打断她的话:“把她关到柴房。对了那个王全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那恶徒许是心中害怕,昨日夜间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