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而是努力忍着睡意温和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爷，我听说老太太病了？”
萧恒闭目养神，听见之后嗯了一声。显然没想继续说下去。
江闰不管他怎么样，自顾自说道：“我还听说是周妈妈……”
萧恒倏然睁开了眼睛，显然是听到了周妈妈三个字有些敏感。
“不要听人瞎说，周妈妈与祖母早有龃龉。只是现在才表现出来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她已经进了大理寺狱，能活多长时间就看她的造化了。”
景朝农业立国，讲究春种夏长秋收冬藏。这样的思想观念放到人身上也一样，秋季百物凋零也是处决犯人的时候。
所以，等到大理寺和刑部将案件审理清楚，周妈妈大概会倒秋后问斩。那还是最好的情况。
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在牢狱里有个好歹也是可能的。
“我想去看看她，毕竟是她救了奴婢的命。也是因为我才与老太太有了龃龉……”
萧恒睁开了眼睛，搂住江闰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别这么说……我明日便安排赵武陪你过去。”
江闰得到了承诺，虽觉得违心也说了一句：“多谢爷。”
便再没有话说。
萧恒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也慢慢睡了过去。
手臂还紧紧搂着她，就像一只野兽牢牢守住自己的珍宝。
第二日一早，江闰便开始准备去狱里的东西。她在那里待过，知道该带些什么。
让小青出门买了些烤得干干的饼子，带了清水，带了一床厚被子。还带了些银子，过去给狱卒们让他们照顾一下。
最后还带了几个菜，一只鸡。今天吃。
东西不在多，若是让人看了眼热更不好。所以带的都是些最实用的东西。
就这么准备结束之后，赵武却来说今日大理寺提审周妈妈，下午才有探视机会。
还有半上午的时间，江闰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并不想浪费。于是给赵武安排了肖像画。
赵武乐滋滋坐在院子里的座位上，让江闰给他画像。
平时严肃认真的人，脸上多了三分笑容。小青在一边调笑着。
赵武道：“这是拿来相亲的小像，可要温柔点。”
今日阳光也很好，赵武的黑脸看起来都明亮了许多。江闰手里拿着竹笔，慢慢勾画赵武的轮廓。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眼神有些凶狠，可人还是很好的。江闰认真作画，丝毫没有注意到从院子外走过来的人。
萧恒忙完了大理寺的事情，原本要去与同僚喝酒的，只是最后不知为何反悔了。
或许是竹苑里的人，更吸引他。
赵武正在喜滋滋摆姿势，看他来了立马从凳子上弹起来。
“将军……我……”
萧恒面色铁青，语气如六月飞霜。
“你们在干什么？”
活像抓住了妻子与人私通的丈夫。
赵武听多了这样的语气，一般下一句话就是“拖出去乱棍打死”或者“拖出去军法处置”。
“将军，兰双姑娘给我画了……”
江闰手底下没停，还在画着。看着他很不开心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笔：“爷……”
小青也看出来气氛不对，赶紧灰溜溜去烧水了。
江闰看他满脸都是冰碴子，赶紧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爷，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恒伸手让江闰拿下手中的外衫，盯着她白皙的脸道：“想不想出门？”
江闰抬头看着他，顿了一顿。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慎重回答。
“奴婢不想。”
“真的不想？”
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笃定：“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