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坐下,斜刺里递过来一双筷子。
江闰抬眼一看,竟然是萧恒拿的!
知道给救命恩人拿筷子了?这是好事,好事。
心无旁骛的江闰也不客气,立马就开始吃饭。风卷残云一般喝掉半碗粥之后,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
只是,吃饭的过程中有些奇怪。
转头一看,可不是嘛。萧恒半天就只坐在那里 ,都没动筷子。
眼前的粥碗还是满满当当的,半点都没吃。
“你怎么不吃东西?”难道是良心发现,对自己的愧疚之情导致食不下咽?
而江闰过于热情的眼神,都放在了那碗粥上。
“你若是喜欢,便吃了吧。”
那碗粥温度正好,江闰也不客气,拿过来三两下便吃干净了。
吃完饭,江闰又开始接上刚才的话茬。
“我好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好歹有点知恩图报的心。”
萧恒重新盛了一碗粥,低头慢条斯理喝着。
并不搭理江闰的话茬。
“你就在这里住着,很少有人知道这是我的宅子。你在这里很安全。江家的事我会出面弹劾,不回让他们好过。”
越说到后面,萧恒的声音就越低沉。江闰丝毫不怀疑,若不是顾忌萧家,他早就提刀杀去江家了。
当然,江闰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萧恒做出这些事的主要原因,萧怀才是。
江游算计了萧怀,也就是算计了整个萧家。那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替江闰出气,不过是顺手的事。
因此,江闰没多说什么。只是在萧恒吃完饭要走的时候,问了一句。
“林秀……我是说江家最后会怎么样?”
萧恒拿帕子擦了擦嘴,斟酌半晌:“或许会罢官贬职。”
“啊,那就好。”
毕竟是血亲,罪不及家人,江闰不希望最后江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林秀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大人们的罪孽让大人们背负就好了。
萧恒不动声色,找补了两句:“不会累及无辜,只不过以后江家要夹着尾巴做人。”
江闰不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夹着尾巴也挺好的。哈哈。”
干笑了两声,发现萧恒又在盯着自己看。
江闰:“你有什么事?”
萧恒转过头去,轻咳一声:“我这几天都在这里,有事找我找丫鬟都可以。”
刚想问为什么不去上班,江闰立马便反应过来这人还有伤。
点点头,不知为何江闰觉得萧恒说话温柔了不少。
看来自己作为救命恩人,还是有光环的。
吃饱饭,丫鬟端来两碗药。一碗放在了萧恒手边,一碗端给了江闰。
萧恒受伤了要吃药,自己不是好了吗?
“这是什么药?”
萧恒端起碗,遮住了眼睛,低沉的声音从药碗后传来:“这是治疗风寒的药,你还没好,以免反复。”
一听这个,江闰二话不说把药喝了。然后放下碗。
这才发现,屋子里两个丫鬟一个萧恒都在盯着自己。
“喝完了,还有事吗?没事我去休息了?”
这几日不知为何,经常感到疲惫倦怠。
江闰打了个哈欠,就想去休息休息。萧恒目光追随着她,一直到了里间。
直到看不到半片衣角,这才收回目光。
把自己碗里的药喝光,萧恒对身旁站着的两个丫鬟嘱咐道:“看好她,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及时来报。”
俩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昨天也知道了江闰的特殊性。此时都如临大敌一般点头称是。
别院的景致很好,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和植物。
院子一角还种了几株月季,其中有一株粉红色,一株大红色,开得十分艳丽。每朵花开得比江闰的脸都大。
江闰格外喜欢,每日吃完饭就出去看两眼。
跟着她的两个丫鬟见她喜欢,问需不需要摘回去插到瓶子里。
“不用了,就在这儿吧。还能多看几天。”
就这么过了几天,江闰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每日吃了睡睡了吃的,无聊得很。便想找点事情来做。
萧恒正在窗边看书,闻听此言抬起头来注视着江闰。
其实说起来,江闰是觉得此人有些奇怪的。
以前的萧恒冷若冰霜,是不是还要阴阳怪气,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可这次回来之后,除了不让出门之外,竟然没什么惩罚。除了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戳人心窝子的话。
最重要的是,这人也不出门。真就一副养伤的样子,每日三餐过来吃饭,而后两人一人干一碗汤药。
吃完饭便各回各屋,没什么交流。
可能也是由于养伤的关系,两人之间也不做那事。江闰总有些担心,他是在憋什么大招。等伤好了一起算账。
见她过来,萧恒合上书,轻声问:“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江闰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自己问清楚了好:“你想干什么?”
萧恒有些疑惑。
江闰迎上他的目光:“我想问,你要怎么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