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间兵营宿舍,五大三粗的四汉子,守着一堆的吃食,热闹不已。
多日不吃荤,圣人见着了肉,怕是也端不住。
蔡国云对圣云龙的挤兑半点不在意,只要能吃上肉就行。
李光先给了圣云龙一下,“就你小子话多,对着这么些肉,谁还能无动于衷。”
圣云龙‘嘿、嘿’了两声,一拍巴掌,“那行,我们就先吃上它一顿,没得便宜了那帮小子。”
蔡国云到底矜持些,看圣大胡子说得不像,虚咳了两声,“说什么呢,你这样,也不怕吓着了丛柏。”
罗丛柏在他们四个里最小,还是个插班生,所以,他处处礼让与人,倒也安稳地融入了集体。
好在,大家都带着善意相处,一段日子下来,彼此也算相得。
且,他们虽不是战斗部队,也有偶尔遇敌的时候。几次不大不小的战斗下来,大家对这个插班生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自然更是和睦了。
毕竟,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还是拳头说了算。
所以,别说同年级的校友了,就他们宿舍的这几位同学可是拿罗丛柏当兄弟了。
遂,这边,蔡国云话一完,罗丛柏还没说上话,李光先当即道:“就你事多,丛柏是谁,自家兄弟能说道什么兄弟的东西便是哥哥们的东西。吃,赶紧想法子我们自己个先打打牙祭。”
李光先年纪最长,也最公允,平时大家也就服他。遂,他一说,大家就都认了。
罗丛柏自然乐见其成,爽朗地大笑了几声,“可不是这话,哥哥们可别同小弟客气。”
他这话敞亮,众人皆乐。
“对了,除开这些酱菜酱料和火腿,我这里还有各色肉干,哥哥们可别担心没落着好的。”罗丛柏见大家狼样的眼神,又乐道。
蔡国云听了这话,笑道:“你这还真是大户了,怨不得咱们吃了。”
李光先点头,“是这话,合该咱们今儿发财。”
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叫罗丛柏哭笑不得。
圣大胡子才不管他们这套,直接上手扒拉吃食,看见装肉干的牛皮袋,当先就解开来吃上了。
边吃,他还边咂嘴,“同上次一样的味道。好吃,好吃,爽!”他吃的是麻辣味的牛肉干。
仨人见他直接就上手,谁还能再客气
尤其是罗丛柏,他虽不小气,可到底这吃食是自家心上人千里迢迢送来的,可爱惜着呢,忙也跟着吃上了。
他一边吃,还一般眯着眼,满足地想着,确实还是那个味,瞒姑知道他爱吃辣,加的料极对味。
圣大胡子见他一副餍足的某样,眼睛一转,直接就问道:“丛柏,这些是不是弟妹给弄得”
其实,圣云龙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自然大家都知道纪律不会多问。
今儿这话,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诈了一下而已。
不想效果还不错。
这不,他这话问的突然,罗从柏一个不防,居然就点了头。
这下子,了不得了,再容不得他推诿,屋里仨个直接就审上了。
罗丛柏不过是一时心神失守,这才露了痕迹。若是清醒的状态下,如何能露出分毫。
要知道,他这人警觉性一直很高,更兼瞒姑对他来说重过生命,自然不会露了她的痕迹,叫心上人日后有半点危险。
如今这情况,一惯处事机警老道的罗丛柏既后悔又心惊,暗暗警觉,不管日后处于什么状态下,他都得留着一分的清醒。
好在,这些心思对于回神的罗丛柏来说,自不会再露端倪。
遂,只见他懊恼地承认了有未婚妻这话,其他的一概不说不理。
其他仨人也知道规矩,如今战时,一切能保密的还是要保密。遂,见实在是撬不开罗丛柏的嘴,闹闹也就过了。
不过,知道了罗丛柏有个未婚媳妇,还能寄来包裹,大家都羡慕得很,也不妨碍他们日后多了个打趣的话题。
怕大家还揪着瞒姑的事不放,罗丛柏忙又将自己爱吃的糕点整了出来,另外加了一瓶青梅酿,这个可是邵韵诗独家秘方,好喝得不得了。
男人有了酒,自然就放过其他了。
圣大胡子直嚷嚷着,其他的可以同别的同学分享,这酒可一定要私留了。
另外俩男人也觉得这话不假,边嚼肉干边赞同,大有直接开了酒,好好醉一场的架势。
不过,几人说归说,到底也没真留下东西,先饱腹一顿,便合着罗丛柏,拎着紧俏的肉酱等,一道去了伙房。
当然,这几个也没将东西全交了,酱菜肉干啥的还是截留了些,糕点吗,拢共就那么点,自然是谁见谁得了,酒倒是舍了一瓶出去。
至于领导那里,几人也是猴精,替罗丛柏直接送了些。
至此,罗丛柏因为这些东西,很是得了不少的好人缘。倒不是大家势力,而是大方的人总归受欢迎些。
罗丛柏这边,因为邵韵诗的大包袱,局面前所未有的大好。
当然,对于邵韵诗要考大学的事,罗丛柏自然也是挂心的,不过,他素来对瞒姑的学业很自信,并不十分担心。
远在上海的邵韵诗,自然已经管不到这些了,她正处在紧张地备考中。
闫家上海的公馆在法租界,周围的邻居也是非富即贵,等闲不会走动。
遂,待在上海的邵韵诗倒是自在不少。
因着闫公馆极大,闫表舅夫妇俩个疼爱邵韵诗,便叫她有了个独立的套间。
不过,虽有了自己个的独立套间,她还是遗憾没能有个小厨房,吃用皆和表舅家一道,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更兼,还和闫翠玲楼上下的住着,就更是不美好了。
好在表舅家人少,倒也凑合。
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熏染的人懒洋洋的。
“小姐,天热,吃些瓜再学习。”喜妹垫着脚走了进来。
瞧着她怪模怪样的,邵韵诗发笑道:“你做什么这样,搞得像个贼。”
晓冬正翘着腿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