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朝哪代,打探消息,传递消息,最合适最便利的地方,便是酒楼茶馆戏院之类的。
飞鸿能想到这些,都算是拾人牙慧了。
不过,他能发现,也算是别人的疏漏,毕竟,大学附近不管是真做买卖还是用来打探消息,还是蛮有市场潜力的。
对飞鸿的细心,邵韵诗是赞许的,也认可。只是这件事不适合她们做。
这会子,她见飞鸿大哥转过弯来,也高兴,便道:“你可以将这想法报给田晨,让他给组织上递话。若是组织同意,咱们出钱,其他的就不管了。”
也对,布飞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全,不过,这开连锁的店,怕是花费也不少呢。”
邵韵诗发笑地看着布飞鸿,调侃道:“你这时候才想起来花费呀。”
这话叫布飞鸿更是挠头了,忙道:“早前不是想着自己做的话,成本也就能收回了。可小姐这不是不想做吗,那成本就算是有出无回了。”
邵韵诗摇头失笑道:“这点算什么,咱们贴补在药材上的钱,多了去了。这会子,就不用在乎这一点半点的了。”
说完,她又叹气道:“也不知田晨能不能带回小川,这孩子身体弱,经不得磋磨。”
江西战乱,柯美霞夫妇便托田晨将孩子带到上海,交给邵韵诗这个干妈照料。
布飞鸿也挺喜欢秦立川这孩子的,跟着皱眉道:“估计这趟来上海的孩子不会少。”
“怎么了?”邵韵诗还不知道这些情况。
布飞鸿和田晨有秘密的联络暗号,知道的情况很多,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小姐。
见问,他皱眉道:“我也是才收到消息,说是那边很多孩子得了病,所以……”
邵韵诗拧眉道:“上次,咱们不是送了不少防治疫病的药过去吗,怎么还是叫孩子们得了病?”
对待稚子,邵韵诗总是心软的很。
布飞鸿苦着脸道:“那边的孩子多,又是连连的战乱,孩子们有些跟着大人不停的转移,淋雨病了的很多,咱们送去的药有限,能用上的孩子不多。”
这还是钱闹的,邵韵诗也苦着脸道:“那边戒严的厉害,孩子们怎么过来?”
布飞鸿摇头道:“田少爷只说叫我准备些地方,以及吃的用的,其他的没多说。不过,我看也不见得都来上海。”
邵韵诗摇头,“哪里是吃用住这么简单了,还得有个好说法,将孩子们的来历隐瞒下来。对了,最要紧的是药!”
布飞鸿想了想,建议道:“咱们不是提议开小吃店吗,这就可以解决一部分孩子了。”
邵韵诗摆手,“你知道来的孩子都是多大?要是小了的话,不合适。在一个,孩子们是有病来的,能用在小吃店上。”
说完,邵韵诗又皱眉道:“且,这些孩子应该都还在上学,来了上海,怎么也不能叫孩子连个书都读不成吧。”
这些事,布飞鸿也不清楚,觉得自己想的到底没小姐多。
他红了脸道:“看来,还得等见了田少爷,才能再商量。”
邵韵诗觉得,就柯大姐她们这些人的斗争经验,这些事,肯定都有安排。
且,上海可不止潜伏了她这一处的人。
如今,自己最要紧的还是要做好保密工作,才能长久的为大家提供帮助。
遂,她老实不客气地直接对布飞鸿下了严令,除了和田晨交接,其他的事一概不许他多管。
邵韵诗既是布飞鸿的小姐,又算是他的领导,他自然得听令了,且他听的也心甘。
俩人达成了一致意见,这事也算是可以暂时放下了。
就在大家等着田晨下一步接洽的时候,邵韵诗也放暑假了。
王萍来了上海。
几个好朋友自然是要聚一聚的。
照旧是王萍家。不过,这次她嫂子不在,倒是没弄成个舞会,也叫邵韵诗和仇茹倩自在了不少。
没了王萍嫂子,王家聚会就显得简单舒服多了。
上次仇茹倩受伤,唐敏智也算是帮了忙,这次王萍也请了他。
正好周子兴也在上海,唐敏智便将他也拉了来。
王萍组织的聚会,唐敏智必是第一个到的。
所以,邵韵诗几个到的时候,周子兴赫然在座了。
邵韵诗瞄见了他,微微诧异了下,也就放开了。
周子兴见了邵韵诗,并不吃惊,还很是客气地主动打起了招呼,“韵诗妹妹瞧着越发漂亮了,怎么今年没回扬州?”
说完,想起扬州的乱局,他不自在地虚咳了声。
打去年底,扬州的乱局并没因为邵韵诗的离开,很快结束,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又因为卷入的势力过多,这事拖到了盛夏也还没个了局。
周家是扬州世家,自然也了解些内情,邵家钮家等等的事体,想来他多少知道点。
见周子兴尴尬,邵韵诗倒是觉得没什么。
又因着周老大夫的关系,邵韵诗和周子兴也算是世交子弟了。
他客气又尴尬,邵韵诗自然不会失礼,忙道:“爷爷说这几年扬州有些乱,叫我别回去了,你这是?”
周子兴想想好友廖七给自己说的话,无奈地叹道:“老七为这个可是抱怨死了,他如今都不敢单独上街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被廖司令禁足了?”邵韵诗发笑道。
对廖七,邵韵诗并无恶感。
周子兴苦着脸道:“不是,他早前差点被绑架,所以,廖司令就不许他再胡混了。”
“绑架廖七?为什么?”邵韵诗其实有些明白,可还是问了。
大家都算是世交,廖七和邵韵诗也是熟悉的。
周子兴想想也没瞒着,直接道:“还能是什么,廖七不是和邱小姐关系好吗。”
这话当着大家闺秀说,他多少有些尴尬。
邵韵诗像不知道邱小姐的名声一样,点了点头。
周子兴见此,来了谈兴,“也不知道谁看邱小姐不顺眼,处处寻邱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