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波才领军十万向阳城发起进攻。 阳翟则留守五万兵马,由黄邵统领。 此时,在阳城的朱儁很快收到波才率军攻打的消息。 先前因为大意,觉得黄巾军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朱儁并没有重视起来。 结过被波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以致大军被斩首万余,原本三万人马,现在剩下不到两万人。 首战战败的朱儁,士气受挫,只好退守阳城,休整兵马。 而如今波才率领十万大军来犯,到时若全力攻城,想要固守阳城,那难度还是相当大。 现在该如何是好? 朱儁陷入深思,面对波才的大军,此时倍感压力。 “将军,波才率大军来犯,阳翟守备必然空虚,不如休书一封,让皇甫嵩趁机领兵攻打阳翟,到时波才必将率军回援,阳城之危便可解除。” 说话的是朱儁麾下武将张超。 “黄巾军势大,此次波才率大军来犯,必然会留强将在阳翟驻守,我担心阳翟未破,我阳城就已被波才拿下。” 黄巾军的战力,张超先前已经领教过,原本以为不堪一击,却没想到其中精锐部队,也是十分骁勇善战。 不然之前也不至于惨败波才。 而且波才不但作战勇猛,领军能力也十分出众。 这让朱儁、张超再也不敢小视。 “那依将军之见,我军该如何行动?” 面对张超的提问,朱儁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如今出师未捷,惨败黄巾军,就如先前的卢植,如果阳城再失守,那自己的下场就会跟卢植一样。 所以朱儁面临的不仅是黄巾军,还有天子随时都可能下的死令。 “事到如今,也只能让皇甫嵩出兵相助,增援阳城,若能与其合并一处,近六万精锐,便无惧波才!”朱儁开口道。 “此计甚好,事不宜迟,将军可休书一封,在下立即派人送往长社。”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朱儁拿起笔墨,立即休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往长社给皇甫嵩。 “在皇甫嵩援军抵达前,必须加固城防,务必要坚持到援军到来!” 朱儁一声令下,张超抱拳领命。 此时一名士兵往府内匆匆而来。 “启禀将军,府外有一人求见,说是有要事与将军相商。” “何人在府外求见?”朱儁疑惑的问道。 “此人未告知属下姓名,不过他倒说有锦囊妙计可解阳城之危。” 朱儁闻言一震,不管此人所言是否真实,在此危难时刻,敢来毛遂自荐,必非等闲之辈。 “速速带此人来见我!”朱儁激动的说道。 过了片刻,士兵就将此人带到府内,只见此人相貌平平,乍看之下还有些愚钝。 原本满怀激动的朱儁,顿时有些失望。 “在下荀攸,字公达,拜见将军!” “不必多礼,方才听我属下所言,阁下有锦囊妙计可解阳城之危,不知是何妙计?” 朱儁虽然有点失望,但依旧客气的向荀攸请教。 毕竟身为右中郎将,这点气度还是要有的。 “将军出师未捷,士气受挫,退守阳城,如今波才率十万大军压境,在下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将军选择。” “何为上策?”朱儁问道。 “波才率大军压境,兵锋正盛,阳城并非坚城,将军可撤军退守轩辕关,以关之天险据守,纵使波才十万大军,也无可奈何,等其士气消去,在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合力击之,则波才必败。” 就这? 这也能算得上上策,要我放弃阳城,退守轩辕关,亏你想的出来啊。 此时朱儁瞬间对荀攸大失所望,果然人如其表,愚蠢至极。 不过朱儁表面上依旧十分客气,对荀攸说道:“那何为中策?” “将军可率军在波才行军之路上埋伏,波才此前大败将军,士气正盛,此番率大军前来,必然不会料到,将军会在路途中设伏,如此,将军便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重挫敌军。” 什么? 让我领军去埋伏十万大军,这不是以卵击石,陷三军将士于火海之中。 且不说能否成功,单单这其中的风险,朱儁就不会选择这么去做。 一但埋伏失败,不但阳城会失守,就连轩辕关也是岌岌可危。 此时朱儁终于面露难色,这年头的人士,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就以为是妙计了? 纸上谈兵,终究会让人迷失,认不清自我。 行军作战,那必须真刀真枪,驰骋沙场,从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方为可行之道。 虽然朱儁已经知道眼前之人,只会夸夸其谈,并无什么真才实学,但依旧继续问道: “那下策呢?” “下策就是固守阳城,波才若率军围城,四面进攻,阳城必然难以久守,到时将军无退路可去,恐怕被黄巾军所擒,亦或是舍身明志。” 这是下策? 我看固守阳城以待援兵才是上策啊。 朱儁内心苦笑,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与这些纸上谈兵的学士,根本无法共事。 此时张超拍案而起: “大胆!竟然在此出言不逊,诅咒将军,该当何罪!” 面对张超大声呵斥,荀攸没有丝毫胆怯之色,开口道: “在下所言,皆是依据当下局势,所分析得出,并无诅咒将军之意。” 朱儁虽然对荀攸大失所望,但依旧出声制止: “公达所言虽有待商榷,但其出发点是为我军着想,张将军不可为难公达。” 见朱儁如此说,张超只好压制心中的火气,开口道:“既然将军如此说,今日就你一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荀攸转头看向朱儁,似乎也默认张超的做法,神情顿时黯淡下来。 “在下所言,望将军三思,轩辕关若是被黄巾军攻破,那洛阳危矣,大汉危矣!” 言毕,荀攸便转身离去。 “将军,此人危言耸听,切不可听其所言。” 张超不屑的说道,眼下派人快马将书信送与皇甫嵩才是最要紧的事。 只要皇甫嵩出兵相助,那一切困难就可迎刃而解。 刚刚还与此人在此口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随之张超就往府外而去,派人快马去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