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一个普通玩家, 对春风笑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他在泼完水后,都不用等待, 就已经能够知道这名玩家会如何选择。 能活到现在的人, 没有一个不惜命,跟性命相比,自尊和正义感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春风笑很难想象会有人敢出口反驳他, 近期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阿茴了,能以新人的身份拒绝他,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憨直。 但这并不表示春风笑喜欢这样, 他讨厌所有敢于反抗他的人,在他眼中, 这些看不清他是主角的人,都应该立刻去死。 春风笑歪了下头,居高看了眼那面色急剧变幻的玩家,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他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老者将女人带过来, 张老头慢吞吞的走过去, 又慢吞吞的走回来, 女人毫无知觉的跟着一起来到他的面前。 春风笑细细打量着她,女人的长相出色,眉眼间带着一种天然的笑意,即使眼中毫无神采, 但依旧会给人极为温柔的感觉。 她的皮肤很白,不同于正常肤色或是化妆出来的白, 像是被放入冰柜中好几天的尸体,泛着青色的惨白。 春风笑取出了一副手套戴上,强忍着不适去触碰这个女人的面颊, 在仔细确认不是假的后,才开口问道“张老头,我找错了” 老人躬身笑了笑,没有回答。 春风笑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找错了人。 即使这个女人和他记忆中的柯一一长得一模一样,但他就是知道两者不是同一人。 “解开吧。” 春风笑垂下眼睫,将手套扔在一边,老人恭敬递上了一张酒精湿巾,让春风笑擦拭着手指消毒。 他取消了控制女人的术,那女人在迷茫过后,浑身发着抖,看向春风笑,显然是想起之前他带来的心理阴影。 “叫什么”春风笑问。 女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名字,她的脸颊不自觉抽动着,说道“柯、柯一一” 春风笑很疑惑,“我看起来是个白痴吗” 张老头摇头,他看着自称是柯一一的女人,说道“告诉主人你的真名吧,否则,会死的” 女人都快哭了,她哽咽道“可、可我真的叫柯一一啊” 春风笑挑了下眉,“柯一一吗” 他笑了声,“给我看看她的脑子。” 张老头用非常遗憾的眼神回望了这个女人,她不停后退,浑身颤抖,那长到腰迹的黑色长发散落开来,遮住了她的面颊。 “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女人的声音带着怨愤的哀意,“为什么,全都要逼我” 苍白的手从她的衣服下伸出,指甲处有着艳红的颜色,但若是细看,就能发现,那是被剥落了指甲所流出来的血。 春风笑在寻找她的时候,稍微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所以下手就重了一点,但只要人不死,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张老头对着身旁飞着的金虫说了声“去吧。” 金虫似是非常高兴一般,上下飞舞,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便朝着女人飞去。 这吃了黄泉路上怨气的虫子比跟在春风笑身边的虫子要更好战和嗜血,甚至就连杀人时,都更加不知餍足。 短短的几分钟内,整个酒吧里还活着的人,就只有春风笑和一直躲在他身后,这才幸免于难的酒保。 酒保的身体僵硬,几乎不敢有任何动作。 春风笑靠在吧台前,百无聊赖的支着头,静静看着这一幕血腥的画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管是多身经百战的玩家,都只有思路一条。 此时能活下来的,靠的是幸运。 “你叫什么名字”春风笑突然出声。 酒保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不敢有任何迟疑,迅速回道“小凤我叫小凤” 春风笑没有回头,继续盯着金虫虫群开始进食的场景,围绕在他身边的虫子也蠢蠢欲动,他笑了声,挥了挥手,让这些虫子与张老头带来的混在一起。 霎时间,整个房间便犹如下了场金色的雪一样,闪粉伴随着霓虹的七彩灯光在黑暗中极为好看,而被这雪盖住的尸体,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小凤又咽了下口水,手指紧紧攥着调酒用的酒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都从良不干那档子事了,怎么还能遇到这么大的危险 “会调多少种酒” “大概、不、不是我会,十五种酒”小凤盯着面前放置的老冰,开始迅速回忆起两个小时前被领班教导的酒水配方。 正当她做好准备给春风笑调酒时,听见他突然又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这两者的跨度有点太大了,小凤几乎没回过神,下意识的回答道“米饭” 春风笑哦了一声,又不出声了。 徒留小凤一个人在原地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判决。 可是直到春风笑带着那老人离开之后,她都还好好活着,小凤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脖颈,再三确认头还留在原地,一种劫后余生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 她的脚下酸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跌在原地。 “又、又活下来了” 小凤按着胸口,双眼不受控制的涌出了泪水,她一边擦着,一边哽咽道“妈妈我又活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等到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时,她才鼓足勇气,爬出了吧台,之前在后面没有看清,等到出来之后,看着满地那人形的血迹,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小凤捂着嘴,刚要吐出来,就听见包厢那里传来的嬉笑和呻吟,她只好强行忍着将酸水咽了回去,连滚带爬的跑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