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与巨星见面。 他现在其实并不打算去见到巨星, 毕竟有些事情,见到了他和见不到他是两种处理方式。 但此时已经被人叫住,也没必要特意避开。 他朝着三楼方向走去, 阿椒立刻收回了要下楼的脚,转身, 几步跟上。 古来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淡淡的落在了还在昏迷中的于白身上,低声开口道“你留在这里照顾他。” 阿椒顿时瞪圆了眼睛。 古来不等他开口反驳,轻笑道“不用担心。”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事情, 我” “我说了, 不用担心。”古来又重复了一遍,他拍了拍阿椒的肩膀, 轻轻摇头,让他不要再说话, 这才走进三楼。 阿椒在原地看了于白几秒钟, 眉头紧皱,最终不发一语的扛着于白离开此处。 仅凭他一个人很难对抗身为高级玩家的巨星, 现在就需要另外一些人的帮忙。 朗月星也好,他山石也好, 甚至是想要毁掉这一切的阿允也好, 只要是有用的人, 都必须要找来, 牵制住巨星, 这样才能保护住古来。 真是太麻烦了 他在心里愤愤的想着,跟在古来身边,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很多时候无法按照他的习惯, 直接用炸弹破开,需要动脑子思考起最合适的解决方案,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被动承受所遇到的危险和变故,压根无法占据主动 阿椒极为厌恶这种情况,却没法做出太大的改变,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他在此时任性妄为的话,后果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他不想当那个拖后腿的人,同样也不希望对有因为自己而死去。 阿椒重重吐了口气,又看向肩膀上的于白,哼了声,“希望你能当好这个主角” 古来停下脚步,他看着这个稍显朴素的三楼大门,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整个楼层空荡荡的,既不是像一楼那样简陋,也没有二楼那样华丽。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 古来握住门把手,定了定神,推门进入。 很黑。 这是他进去后的第一个反应,从光亮明显的地方进入到黑暗中红,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古来下意识的绷紧身体,暗暗做好了会被袭击的准备,可是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气氛在这里蔓延,却不是令人窒息的静寂,而是一种让人心神放松的宁静。 “就是你在找我啊”沧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便是一盏昏黄的灯光在头顶亮起。 有了光,古来这才看清四周的全貌,整个楼层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乐器,西方的,东方的,前卫的,古典的,甚至还有许多他见都没见过的,根本无法从形状上来看出是个乐器的乐器。 古来微微笑了起来,他点着头,说了声,“是我。” 巨星唔了一声,从外表看,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高眉深目,头发微卷,眼眶发青,眼底满是血丝,从眼尾可以看出一些细小的纹路,也许死时许多天没有打理过自己,下巴处有着隐隐的青色,能让人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疲惫,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年轻时是个长相不错的帅气男人。 “名字。”巨星问。 “时云齐。”古来回道。 巨星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坐在一个高脚凳上,手指轻轻拨动着吉他弦,清亮的乐声下是隐晦的暗示,“真的吗” 古来笑容不变,他看向巨星,没有再说话。 巨星也不再为难他,只是低垂眼睑,调整着吉他弦,问道“你会弹吉他吗” “不会。”古来摇了摇头,朝着左手边的位置走去,他拿起了小提琴,放在肩头,手指微动,略有些生疏的调整着弦轴,“我只会小提琴与钢琴。” 他的母亲何青是位音乐教师,有着很高的音乐天赋,年轻时还曾经进入过国家交响乐团当首席小提琴手,据说她能够和父亲结婚,也是因为他父亲当年拉手风琴拉的不错,可惜后来要照顾家里,兼身体原因,何青无法胜任乐团的琴手职务,只能隐退辞职,来到丈夫的家乡当一名老师。 不过她未曾放弃过自己的热爱的音乐,在古来很小的时候,就让他开始学习钢琴,小学时,又学了小提琴,也就是古来对音乐没有什么兴趣,否则何青会让他学的更多。 而大哥古往会的乐器比他多很多,除了这两样外,还会中提琴,大提琴,长笛,吉他,萨克斯,何青还曾经开玩笑说过,古往要不是因为在学习上很有天赋,早就让他考音乐学院了。 直到现在,偶尔家里人全都聚在一起时,何青还会特地组建起家庭交响乐团进行小型演出。 “好久没有碰了。”古来微微侧头,他的弦弓搭在琴弦上,手腕轻轻一抖,祥和安静的声音,仿若是在山涧流淌的溪水,静静的乐声带着干净清澈的音符在心间划过。 巨星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搭在吉他的面板上,感受着乐曲的美妙。 琴声悠扬而温柔,在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冬日的森林,四周白雪皑皑,但阳光却极为温暖,他置身其中,随着身旁的溪水朝着前方走去。 微凉的风吹拂过面颊,脚下踩着的雪发出簌簌声响,天地间就像是只有他一人,但他却不觉得孤单恐惧。 因为这是自由的感觉,他像是鸟,又像鱼,最后又如一朵云一般,无拘无束。 这乐曲不曾有过任何高亢的情绪,平和却又不失灵巧,整首下来,只让人觉得安宁和满足。 巨星阴郁的表情也变缓了许多,他唇角微扬,笑道“很好听。” “谢谢。”古来放下琴弓,眼中也露出些微的怀念之色。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冬日。”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