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石的推测, 古来也很认同,那位连院长明显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为婴儿寻找宿主, 如果当时他山石没能检查出异状, 测试被判定失败的话,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回来。 “婴儿代表什么他有什么能力”古来问道。 “不知道。”他山石呼出一口烟气,“后续我会继续调查。” “一切小心。” “嗯。” 如果可以的话, 古来其实是想去医院看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极为抗拒这种会导致危险的行为,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没能开口说出跟他山石一起进入医院的话。 他山石倒也不在意,虽然在刚进入第一天就遇到危险, 却并不代表不能利用, 危险也伴随着机遇, 只要运用得当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打开车窗,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街道,与早上的冷清不同,在夜晚的城市中有着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息。 “柴师傅。”他山石指了指在街边摆摊的一个小吃摊,说道“吃饭了吗我请客” 古来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 想了想,同意下来,“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便踩了刹车,让他山石下车点菜,自己则找个地方去停车了。 因为附近就是小区, 停车地很好找,古来停好车后,手机也传来老婆的消息,顿时笑了一声,暗自想着自己都没结婚,竟然提前体会结婚二十年后的生活了。 他的这具身体的原主叫柴桥,没什么文化,初中毕业就跑去社会上打工,为了赚钱,什么都干过,什么都会点,后来攒好了钱,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为了能够让家里人更好的生活,便咬咬牙,当了专门跑夜车的出租车的司机。 在这个世界上,夜晚,可是比白天更恐怖,也更诡异。 柴桥这些年能够活下来,靠的是自己从不作死,也从不多管闲事,就算遇到了再离谱的事情,拿了钱就走,也绝不声张。 古来既然进入他的身体,也不想太过张扬,他需要几天适应,以及寻找复仇的机会。 他当初从化蝶身体里取出的种子,据说是燎原火藏匿宝藏的钥匙,作为一个怕危险的人,古来自从得到这个东西,就强迫自己忘记,即使在无影市见到了燎原火,也没有提起过。 如今要不是阿茴出事,使得他必须用一个足够吸引那群人视线的东西,进行复仇计划,否则,他宁可将这个东西,扔掉也绝不会拿出来。 他在进来之前,只是稍稍放了一点风声,便有无数玩家闻风而动,原本要针对明灵的攻击,也随之缓了一些,据他派遣在各处的间谍来信,光是确认会进入这世界的八级玩家就已经达到了三十人,黑游团队几乎全都进来了。 要不是前不久阿茴的自爆使得五名八级玩家死亡,进来的人数恐怕还要翻上两倍。 人进来的多了,自然也会引发各种混乱,要是单论他们团队的实力,肯定是比不过这群八级玩家,但燎原火的东西,好就好在,会将所有人都放在同一起跑线上。 种子所指向的这个世界,无法使用技能和道具。 所有人,都是凡人。 只要是进入这里的玩家,都必须严格遵守原身性格,绝对不能被原住民察觉身体里换了个芯子。 虽然在其他副本中,也有类似的情况,但这次尤为严格,就算同队队友相见,也不能透露分毫,只能靠着引导和暗示表达自己想要说出的话。 古来很庆幸第一个遇到的是他山石,两人之间的默契,仅靠眼神就足以传达,他们互相告知了彼此的处境,以及各自需要做的事情。 “给你点了盘炒面,还有什么想吃的,就自己去买,我请客”他山石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豪爽的笑容。 古来哈哈一笑,朝着他竖起一个拇指,随即蹲在马路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壮士扼腕般抽了起来。 烟味很重,很呛,吸进肺部的时候又痒的不行,停了两秒,才带来舒爽的提神感觉。 这次吸烟没有古来记忆中的难受,他在吞吐了两三次后,就能很自然地用焦黄的手指熟练夹着烟,一边抽,一边乐呵呵地盯着路边小姑娘的腿看。 “好看吗”身旁的他山石挑了挑眉。 以柴桥的性格,是不可能文绉绉回话的,古来仰着头,颇为坦然地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沙大夫觉得不好看是老婆管得太严这种小女孩可是最美的年纪,再不看就不好看了。” 他山石呵了声,没有说话。 作为高知识分子,沙思远是极为要脸面的一群人,他不会应和柴桥这种偏底层人员的荤段子,反而是避嫌似的移开目光,转而盯着小商贩的炒面。 古来也不在意,他的内心一阵平静,迎面走来的小姑娘,腿又细又直,确实不错,可这样说的前提,是她们的上半身没有那扭曲肿胀的巨人观。 犹如在水中泡了三天才被捞出来的尸体,女孩们的皮肤早已发白皱起,一些地方流出猩红的液体,脸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长相,唯独睁着的那双眼睛有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青春和纯真,可这样反而更加恐怖和诡异。 古来沉默地抽着烟,他垂着眼,只盯着那些腿,看不过片刻,在发现一些人的影子里也会长出一个个狰狞的怪物时,他就重新站了起来,将烟头踩灭,坐在商贩放在空地上的椅子上等待吃饭。 炒面很快就被端了上来,他山石怕不够吃,还特地又点了两碗混沌和一盘辣子鸡,这时,夜市最热闹的时间到来了,四周人越聚越多,他们根本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迫与四五人合拼一张桌子,只能赶紧往嘴里扒饭离开。 他山石又去买了两瓶饮料,递给古来,边走边说“我车在医院没开,柴师傅早上能送我一趟吗” “几点”古来喝了口这柠檬味的汽水,被这诡异的味道酸得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