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落在风倾雾的身上。 傅斯瑾眼底的暗色,渐渐变深。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把傅尧牵扯进来?” 傅斯瑾嗓音沉沉,细听,还有几分凛冽,“他什么也不知道。” “是么。” 风倾雾眉眼淡静,语调无波无澜,“我曾经说过的话,傅总好像也没太在意。” 闻言,傅斯瑾蓦地对上风倾雾平静的眼。 【傅总,要是银海折在薄易手里,而您没有兑现承诺的话。那你只能祈祷我最终没有被薄易弄死。不然,我会跟你们傅家没完,跟——傅尧没完。】 意外的。 风倾雾说这句话时的每个字,每个表情,傅斯瑾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事实就是,银海并没有折在薄易手里,反而靠着南美那个项目,一跃成为行业巨头。” 傅斯瑾声音沉冽,沁着几分寒意。 他看着风倾雾,一字一字,“是你不守信。” “我不守信?” 听到傅斯瑾打算有赖掉的意思时,风倾雾的声音也冷了下去。 “是银海没把所有的现金流,都投到你所要求的远东航线中,还是在兰亭的那一晚,我提前离开了?” 没有。 她确实如他所要求的那样,将银海的所有现金流,投入到了他设计的远东航线中。 也如他所想,整个银海折在了远东计划中。 但,苏遇尘手中的南美项目,让整个银海一夜之间死而复生,甚至成为了业内的一个神话。 其后续会产生的巨额利益,无法估计。 起码在未来一百年来,银海宛如业内的珠穆朗玛峰,无法超越。 同样。 在兰亭,风倾雾分毫不差的待满了他所要求的时间。 一时之间。 傅斯瑾神色沉沉,并没有开口应话。 “咖啡……你的咖啡……” 静寂间,去而复返的傅尧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手上还端着一杯已经泡好了的咖啡。 闻声。 风倾雾看了傅斯瑾几秒后,才朝傅尧看去,“谢谢。” 说着,风倾雾就要伸手去接。却不想,傅尧先一步避开了,“有点烫。” 傅尧将手里的咖啡放在办公桌上,“等凉一下你再喝。” 这话,傅尧是对风倾雾说的,但他并没有看她。 放好咖啡之后,傅尧在原地站了几秒。随后,他又给风倾雾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 说完,傅尧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言简意赅,又补了一句,“你们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聊,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虽然他不清楚风倾雾来找他哥干什么。但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风倾雾不会亲自来。 “……” 傅斯瑾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傅尧的一系列动作,眼神沉沉,宛如深黑不见底的阴冽极夜。 自从婚礼后,他都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偏偏,见了风倾雾一面之后就活过来了? “谢谢。” 风倾雾在傅尧拖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言语温和有礼,好像两人之间那道若有若无,但又无法跨越的隔阂根本不存在。 “不……不用谢……” 听见风倾雾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说话,并且态度又不像是之前对陌生人那样冷漠。 傅尧感觉自己心跳都莫名落了几拍,说出口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并不利索。 “要是……要是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对我说……” 闻声,风倾雾落在膝盖上的手指,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静了静。 风倾雾抬眼,看向傅尧,声音淡淡静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傅尧。” “我在,你说。” 傅尧应得很快。几乎是风倾雾尾音一落,他就开了口。 “那天,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很想我原谅你?” 风倾雾看着傅尧,问得很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 却不想。 她话音一落,傅尧整个人都僵住了。 似乎是不敢置信风倾雾说了什么,过了好半晌,身体僵住的傅尧,才慢慢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 原谅? 从那晚之后,他就没奢求风倾雾会原谅自己。 但现在,她说…… “我在想……” 风倾雾偏头,径直对上傅斯瑾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的眼睛。清越如水的声音,字字缓缓,在这寂静的办公室内,很是清晰。 “我是不是应该原谅你。”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只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而已,又没做不该做的事情。” “真……真的?” “你真这样想?” 风倾雾的一句话,彻底让傅尧愣住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风倾雾说这话时并没有对着他。 “大概想过。” 风倾雾依旧看着傅斯瑾的眼睛,温和的应道,“只不过,那晚我还是受了几分惊吓……” “只要能够补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还没等风倾雾说完,傅尧就脱口而出。 “是吗。” 风倾雾的眼睛干净漂亮,却凉薄似雪,清越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当然,我……” “傅尧。” 傅斯瑾沉声开口,突然打断了傅尧的话,“陈总已经在催了,今晚这个项目你必须拿下来,我让司机送你去。” “不去。” 傅尧随口应了一句,眼睛还是紧紧的看着风倾雾,眼底深处隐隐有期待,“你想要我做什么?” “只要你能够原谅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做到。” 甚至是,她要亲手开枪,再打他一枪。 风倾雾没说话,只是看着傅斯瑾。 静滞间。 傅斯瑾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眼底晦暗一片。低沉的声音萦绕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神却寒冽刺骨,“风小姐大度。” “这不正是傅总希望看到的。” 风倾雾淡淡的应道。 闻言,傅斯瑾眼底的神色,还是不可控制的一沉。 在看清楚傅斯瑾的意思时。 风倾雾才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傅尧。 “你说,条件。” 见风倾雾转过头来,她还没说话,傅尧就忙不迭的在她面前蹲下来身来,以至于她不用费力的抬头看自己。 “只要你说条件,只要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