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预料到结果,但风倾雾还是顺着问了一句—— “多少?” “全部。” 风倾雾拿着手机的手,瞬间僵住。 但手机那边,傅斯瑾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我听说,薄家今晚给薄易办了庆功宴?” 虽然是这样问,但傅斯瑾好像也不需要风倾雾的回答。 他似乎是预料到了风倾雾的反应,低低的笑了一下。 随后。 傅斯瑾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道: “想知道答案,今晚,兰亭,707包厢。” 挂断电话前,傅斯瑾提醒中又夹杂着警告的落下一句。 “你一个人来,不准告诉任何人。” …… 薄家。 一些在帝都的薄家长辈们,一个接着一个渐渐走入大厅。 虽然薄老太太传下去的话是好久不见,只是到薄家聚聚。 但谁都知道—— 两个月前,薄家主和薄易的那场赌局,已经到了兑现的时候。 众人齐聚一堂,七七八八的议论声便传了出来。 “这结果都还没出来,老太太这就叫我们来的意思……是薄易稳赢?” “第一轮收益就不错,仅仅只是差几个点。这又过了一个月,估计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上次也跟着回了薄家,约莫知道点内情的人开口。 “我怎么听说,第二轮收益并不好,一跌到底了?” 也有人质疑。 “我们等着不就行了,反正等会儿就会公布结果。” 看着议论声此起彼伏,乱糟糟的大厅,其中一位比较有威望的叔公开口。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倒是收敛了许多。 想想也是,反正来都来了,只等晚上薄家宣布一个结果。 只不过…… 半个多小时后,众人没有等来薄家宣布结果,倒是得到了一个能够引起无数猜测的消息—— 薄老太太住的那栋小楼,请了医生过去。 适时。 平日里爱看新闻的三叔公,手机中得到了一条国际新闻的推送。 他无意中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眼疾手快的点进消息,逐字逐字阅读完。 三叔公拿着手机的手顿住一僵,震惊之后,不可置信的喃喃出声。 “薄易这次,算是跌了……” 坐得离他比较近的,看到他脸上的异常随口问了一句,“你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他扫了一眼三叔公的手机屏幕,隐隐约约看到“银海股价暴跌”“一跌到底”“跌停”……等字样。 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他好像知道……薄老太太会叫医生的原因了。 …… 兰亭。 清幽又典雅的兰亭坐落在暮色中。 像是被繁华遗忘,时间的流逝在这里都显得格外的宁静缓慢。 风倾雾第一次来的时候,还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去。但她这次一下车,就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朝她微微颔首。 “风小姐,傅先生在包厢等您。” 风倾雾跟着他进去。 湖畔精致复古灯盏的淡黄光映在青石板上,翠青色的细长竹叶随微风轻扬。 今天这个夜晚的兰亭,好像格外的寂静。 从进门一直走到707包厢的门口,风倾雾都没再遇见第二个人。 “风小姐,到了。” 说完,西装革履的男人伸手,替她推开了包厢的门。 等她进去后,男人关上了包厢的门。 风倾雾抬眼看去。 一身黑色西装的傅斯瑾坐在包厢里。 他面前,还摆了一桌好菜。 “来了,坐。” 傅斯瑾看着站在门口没什么动作的风倾雾,嗓音沉沉的开口。 说完,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源源不断的血色液体流入杯中。 傅斯瑾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倒好的红酒推缓缓到对面的空位置上。 他抬眼看向风倾雾。 淡黄色的灯光下。 傅斯瑾英俊无俦的面容上,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温雅从容,低沉的声音也是不疾不徐。 “刚刚得到消息,薄老太太收到刺激,昏倒叫了医生。你说……” 傅斯瑾低笑了声,淡缓开口,“你觉得,会是什么消息?” 风倾雾黑眸微动。 薄老太太昏倒了? “银海投资失利,全部折了进去。傅先生的那笔钱也不是什么小数额,血本无归。杀敌八百,自伤一千……” 风倾雾看向脸色微沉的傅斯瑾,“傅先生现在的情况,也算是自断手脚?” 远东的那个项目,所有投入的资金都折了进去,血本无归。为了能够引银海入局,傅斯瑾投入的资金跟银海不相上下。 他自己名下所有的现金不够,甚至还动用了傅氏集团的资金流。 消息一出,傅斯瑾的状况,自然比银海好不了多少。 更致命的是,银海是整个公司托底。而傅斯瑾,则是他一个人…… “断不断手脚有什么所谓。” 傅斯瑾盯着玻璃杯中流动的红色液体。透过它,好像看到了那晚从傅尧身下源源不断流出的血色。 那样那样深色的红。 他从来没有见过。 好像他的心也被打穿了一个窟窿,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痛得几乎要流出黑色的血来。 傅斯瑾幽深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变冷。低沉温和的声音,也那瞬间变得阴寒无比。 “薄易必须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风倾雾蹙眉,对于傅斯瑾的偏执不是很能理解,也不是很想再提当初的那件事。 但顿了顿,她还是开口,“在你眼里,傅尧就没有错吗?那天晚上……” “见色起意而已。” 傅斯瑾突然冷声打断她,“他只是拥有一个男人的正常审美。” 尾音落。 风倾雾脸上的神色蓦地滞住了。 顿了顿。 风倾雾还是没忍住,拿起桌上的红酒朝他泼了过去,“难怪你能纵容出傅尧这样的人,心里都变态。” “我建议你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实在不行,也去精神病院住院观察几天。” 真的有病。 被猝不及防泼了一脸红酒的傅斯瑾,看着风倾雾的目光逐渐阴鸷。 但他英俊的面容上神情却没什么变化,低沉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风小姐看着这血色,是不是跟那晚的鲜血很像。” 傅斯瑾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已经流到眼睛里的红色液体。 “傅斯瑾,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的我什么。” 风倾雾眼底的神色已经冷了下去,嗓音清冷,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我只想知道答案。” 傅斯瑾看着风倾雾。 她一袭白裙的站在那里。 那张脸蛋是绝无仅有的漂亮跟绝色。纵观整个帝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张能够与之比拟的脸蛋。 周身有种清冷的,脆弱的美感。好像不能沾染人间烟火,一碰就易碎。 不怪傅尧吃这种类型。 很少有男人,不去贪念……这种类型。 安静半晌后。 傅斯瑾抬手,瞥了眼手腕上名贵的银色手表。声音低缓而平静,平静得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现在是晚上七点三十七分,明天早上七点三十七分,你走出这间包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