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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2 / 3)

她左手边的小胡同里面传来的。

“就是你小子招惹的陈梓月?陈梓月是老子的女朋友,老子都还没有上过的女人,轮得着你肖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话的人染着一头粉红色的头发,蒜鼻头,三角眼,脖子上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骷髅头项链。紧身牛仔裤紧紧地贴着竹竿似的腿上,脚上踩着一双圆头皮鞋。

他说话时,眼睛是往上看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裸露出的胳膊上纹着大片色彩艳丽的画,表情凶神恶煞的。

沈晏溪见过和他们相像的人,她学校隔壁的职高里面出入的学生很多都是这样的。

下了晚自习,就能看见他们三五成群的网吧门口晃悠,有回家要经过网吧的同学晚上都不太敢一个人从网吧门口走,有人曾经被他们堵着要过钱。

沈晏溪搬不动石块,只好握着行李箱把手,连提带拽试图快点离开这里。

奈何行李箱里面装着她给姥姥姥爷带的礼物和她的生活用品,沉得很,她不仅没拽动,反而是胳膊先酸软了。

她拖着行李箱轻喘了一口气,偏头之际看见了和被三个男生围在中间少年。

他蹲在小胡同的墙边用一根火腿肠喂猫,橘黄色的猫站在少年的脚旁,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一个缺了口的白陶瓷碗里,尖牙啃咬着火腿肠。那个缺了口的白瓷碗正好放在少年面前。

目光触及到少年的脸时,沈晏溪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轻了几分。

少年穿着黑色的背心,灰色的工装裤,身姿挺拔修长,寸头。面容硬朗刚毅,五官轮廓线条凌厉如刀刻斧凿一般,被三个小混混不怀好意地堵着,他倒是也不着急,姿态闲懒地帮忙小猫调整碗里火腿肠的位置。

好像被堵住的不是他,而是那三个男生。

高昌明身边的黄毛小弟一脚踹翻了白瓷碗,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橘猫受了惊,尖利地喵了一声,竖起尾巴飞蹿着逃跑了。

“听到没,我大哥和你说话,聋了还是哑了?”

陈疾站起身,浓黑的眸色里闪过一丝不耐,“看到这水沟了么?”

村子里面有很多小沟,小沟是用来排生活污水的,多是沿着村民住宅的墙角流到污水塘里。

沟里的水黑黝黝的,上面浮着菜叶子和一层油烟。站在小沟旁边,还是能够照出人的身形。

黄毛小弟却被他看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哽着脖子问:“你脑子有毛病?老大和你说话,你看个毛线沟,信不信老子把沟里的水都灌你嘴里。”

陈疾说:“你老大有句话说错了,我好心提醒下。”

灰毛小弟是高昌明的忠实拥护者,一听这话就不干了,“放屁,老大什么时候说错过话!”

“没有吗?”陈疾弯腰拍了下裤脚上的灰,冷冷地说:“去沟里好好照照,就知道什么是癞蛤蟆。”

高昌明没想到陈疾这么嚣张,怒骂道:“你他妈的找死!”

沈晏溪为少年的大胆而心惊,对方有三个人,要是打起来他根本就占不到上风。眼看着三个人挥舞着拳头冲过去,她心下微颤,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场闹剧的人。

等她再看向巷子里面,三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捂膝盖地捂膝盖,揉肚子地揉肚子,黄毛小弟口里止不住地痛呼,高昌明捂着手腕,挣扎着要起来,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陈疾习惯性地摸了下耳垂上的银色耳钉,居高临下地看了眼他,“不服?再来?”

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起来,高昌明憋着气,又顾忌陈疾的身手,“陈疾,不要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你给老子等着。”

“嗯。”陈疾漫不经心地说,“我等着呢。”

说的话嚣张得不行,人也嚣张得不行,但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嚣张。

三个小混混从巷子里出来,和沈晏溪撞了面,高昌明地眼睛立刻直了,打量沈晏溪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

沈晏溪怕他们,她慌忙用力地提了下箱子,咚的一下,行李箱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行李箱是被拔出来了,一只轮子卡在里面了。

高昌明根本没舍得从沈晏溪身上挪开视线。

陈疾从小巷子里面走出来,经过高昌明时,突然出声:“高昌明,你裤子拉链开了。”

高昌明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拉链拉得好好的,他怒吼道:“陈疾,我艹你祖宗!”

陈疾说:“我祖宗在土里埋了几百年了,想艹得先入土。”

隔得近了,沈晏溪发现他的眼尾到额角的地方有一道约莫一厘米的旧疤。这道疤痕给他平添了几分匪气,偏生他说话做事很是恣意,匪气倒成了痞气。

她没见过陈疾这种类型的男生,没有三个混混那么凶神恶煞,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不自觉地盯着陈疾看了很久。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陈疾偏过头。

他生了一双丹凤眼,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厉,侵略感十足。眼里一旦有了笑意,哪怕只是戏谑,就柔和一些,但外露的锐利攻击感像只是被隐藏黝黑的瞳色下,仍旧危险。

沈晏溪愣愣地,意识到被发现了,才慌忙垂下头,拖着瘸了腿的行李箱往前走。

“站住。”

声音低沉,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意味。

目睹过陈疾动手的场景,沈晏溪对他也带着防备,身体微僵,她应该快点走的,可她拖着缺了腿的行李箱一定跑不远,她停下来了。

女孩子白皙被太阳晒得脸通红,若大行李箱的宽度差不多是她腰身的两倍,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防备地看着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招人怜的紧。

“轮子掉了?”

沈晏溪轻轻地嗯了一声。

天儿太热了,暑气蒸腾出汗液。她眨了眨眼,汗珠子就从额头上滑下来,握着行李箱的手心一片滑腻。

陈疾走过来,手站在离沈晏溪不到五步远的位置。高昌明的视线恰好被陈疾挡住,低声咒骂了一句,恨恨地离开。

陈疾问:“我送你回去?”

沈晏溪听了陈疾的话,有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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