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坏了,我让她打电话请陈疾来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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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林芳发过来的电话号码,沈晏溪直接复制到通话界面,夏天坏了冰箱,时间拖得长了,冷藏里面的东西都会坏。
按响了播放键,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里面的声音让沈晏溪倍感意外,是陈疾。
清清冷冷的,沈晏溪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机。
“喂?”
巫溪八中,十几米的空中的空调外机支架上面站着一个身材劲瘦的少年,半躬着宽阔的脊背修理老旧的空调外机,差不多五厘米宽的支架支撑着他的身体,腰间绑了一圈粗粝的麻绳作为唯一的安全保障。
手机铃声响起时,陈疾手里拿着扳手,在装零件,没看联系人就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无声数秒,陈疾准备再开口之际,那边出声了。
“你好,我家里的冰箱坏了,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帮忙修理下空调。”
陈疾接过很多电话,没有人会以你好开头,除了贺亭山周启几人称呼他哥,剩下年长的街坊邻居多陈呼他小陈,也有连名带姓叫他名字的。
你好这样礼貌又正式的称呼新奇得很,说话的声音又软又柔,只听一下,陈疾就把声音和人脸对上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果然没猜错。
“现在有事不方便。”陈疾说,“傍晚过来。”
贺亭山在教室里面擦洗空调出风口,系在陈疾腰间的安全绳在防盗窗上打了一个死结。
等他弄完听见底下陈疾说话的声音,探出头往窗外一看,见陈疾站在支架闲散地靠着墙姿态闲适地讲电话,视十几米的高空无误。
尽管他见得多了,还是忍不住大声喊了句,“陈哥,你那边弄好了没有?”
声音足够大,电话这边的沈晏溪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陈疾口中的不方便是因为他正在忙,“我不着急,你忙完了再过来。”
“嗯。”
陈疾淡淡地嗯了一声,对着贺亭山比了一个手势,想到什么,问:“你姥姥姥爷都不在家?”
沈晏溪说:“张婶的孙子满月姥姥去吃席了,吃完晚饭回来。姥爷去外面钓鱼了,早上走的时候带了餐盒,估计不到晚上不会回来。”
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交代得也清楚详实。
如果陈疾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很容易从她这里套话,联想到那日沈晏溪第一次看见他和高昌明时眼里不加掩饰的慌乱和林芳口中偶尔的只言片语也能猜出她是个被保护的很好姑娘,多半是家里娇惯着长大的。
陈疾补充说,“我来的时候可能会很晚,敲你家门时会喊你名字。你家里没人的话,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