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到了姝挽的身边,挨着她的身侧放下了两个蒲团,跪坐了下来,冉行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实的坐垫,递给了姝挽。
“之前你二人给我垫垫子的事儿,不是被母亲发现过一次吗?怎么你们还敢?”姝挽瞧着二人做贼的模样,忍不住的发笑。
她二人心纯,每次自己被罚时总想着办法来帮自己缓解痛苦,只不过总有几次被发现的。
冉行扬起了嘴角,满脸笑意,颇有自豪的意味,“如果娘亲发现了,我便拿过来坐在自己下面,算我的。”
任舒也赞同的点点头,“倒是我给大姐姐放风!”
“还是你们两个人鬼点子多。”姝挽并没有拒绝垫子,而是变得有些自然的拿来放在了下面。
“姐姐,你分明只比我年长了几个时辰,比任舒年长了一岁,你也还未及笄,怎的总是说的你很年长似···”冉行声音越来越弱,许是想起了自己说出的话有些不妥,马上住了嘴,但是为时已晚,话都已经出口,她只能无措的看向了任舒。
任舒也被她这话说得愣住了,嫡母对大姐姐苛刻,养的大姐姐性子沉稳,可是她知道大姐姐并不开心,她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随着他们所想上下而动,若是惹的他们不满意,便是禁闭、罚跪。
可是这些话被冉行直直的说出来,让人听着十分心塞。
“姐姐···”冉行打量了下姝挽没有任何变化的神色,欲开口解释着什么时,便被姝挽打断了。
“你们这包裹这么大,除了垫子还有些什么?”姝挽挑了别动话开口,指着她们放在一侧的包裹。
听到这,冉行松了口气,拿起地上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一边拿一边将下午发生的事儿款款道来,“本来我和三妹妹是想陪着你酉时便到,谁知道来的路上碰见了谢世子,听下人言,他是来赔礼道歉的,说那日姐姐落水都是他的缘故,我这也是第二次见他,瞧他也不如外人说的那样,态度倒也是陈恳的很。”
她停顿了下,从包里拿出了个药瓶递给姝挽,接着道,“而后,他便问了父亲母亲,姐姐你怎么样,母亲说你在调养身体吗,虚弱的很,我本想着和谢世子说,因为她姐姐还被罚了跪,但是三妹妹拉着我,不让我开口,但是动静闹大了,还被爹娘看了我们偷听。”
这时,她投了个致歉的眼神给任舒,任舒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而后从主厅出去后,我们便被谢世子拦了下来,他问我们姐姐到底如何了,我口快便说了姐姐你在祠堂跪着,谢世子听后没有说话,只是递了一瓶解风寒的药来。”冉行说完,将药瓶打开,到了颗黑色药丸出来递给了姝挽。
姝挽接过药,仰头吞咽了下去。
“你说他来了?”她咽下了药,才留出嗓子开口。
冉行点点头,虽不知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谢世子的确来了。
姝挽想起了门外的那抹身影,好像···
真的是他。
他没忘了自己。
“姐姐,任舒觉得,谢世子长得颇似你当年在江南的那位好友。”任舒犹豫了下开口道。
那是南家败落,族人四分五散,冉行和任舒姐妹被送去了蜀中的表姨母家,留姝挽去了江南。
“你别多想,谢世子那般的天之骄子,岂是我等所能接触到的。”姝挽轻声,她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里消散的光。
屋外雷声巨响,又一阵寒风吹起,姝挽冷的缩了下,冉行看到马上从包里拿出的披风。
浅绛红的披风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披风是?”她问道。
“那日你落湖时所落下的,谢世子送来的,他说风凉,且珍重。”冉行解释道。
姝挽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件披风,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心里好像坠入了甜窖里,心里如同住着一只小鹿,撞的她呼吸都不自觉的放慢了。
“好。”
她接过披风,披在了身上,那股阴凉的体感,瞬间消失。
——
南府外。
镶着金丝的马车陪着那一步一晃的金玲,无一不闲着雍容与华贵。
嵩觉见着主上出来,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伞,躬身撑着,连着放下了梯子,好让谢忱上车。
谢忱上了马车,靠在了软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外面的雨还再下,黛色的衣摆都染上了湿气,发尾也微微滴着水。
“世子爷,三皇子在府上等着您。”嵩觉见谢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
谢忱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尾满是疲惫,“嗯。”
他的应答声微弱,敛去了平日里张扬的音调。
他想起了刚刚看到南姝挽的那模样,她只穿了素白的单衣,面色苍白,精致的发饰全部都已卸下,单薄的身影靠在门框上,风声呼啸,吹得她衣角的随之起舞,她冷的瑟了下脖子,就如同那琉璃,下一秒便要被这狂风吹碎。
她那副病弱的模样,扰的他十分难受。
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她时,她那柔弱无依的模样。
“怪我,若不是我,也不会如此。”
所有的心疼,谢忱只说了这些话,将那发生的一切都归结于自己。
“世子爷,您说什么?”赶马的嵩觉听到了动静,立刻接了话。
“嵩觉,明日你多送些补品到南府上,她爹娘不疼她,若是···”
若是我再疼她,怕哪天她便真的碎了。
不过这句话他默了声,只留在了心里。
他这般坏名声的人,她还是不要扯上干系的好。
“你以朝阳公主的名义送去。”
“是,世子爷。”嵩觉内心虽有疑惑,但是上头人说的话,自己也不能反驳,只能生生的咽了下去。
“再将藏宝阁里的那些补品拿···”谢忱顿了顿又补上。
“世子爷,那可是王爷珍藏的宝贝啊。”嵩觉略感不妥,开口提醒了句。
“分一半过来。”
“世子爷,南府是与二皇子结好的。”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谢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