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研走了，她跟秦世明一眼，都被暗中监控，如果停留时间过长，一定会被上面发现的。
秦世明没走，又要了一打啤酒，慢悠悠喝着，脑子里却在思索、判断方研话里的真假。
合作？跟前女友合作？
秦世明有那么傻吗？都是利用，都只是做给背后盯着自己那帮人看的。
“公海医疗船？”
无论如何，血门不是好东西，肯定是要被灭掉的，想到这儿，秦世明便匆匆出门，赶往老鬼家中。
或许是因为向风的到来，老鬼的家没那么脏乱，空气中也没了那股子怪味儿了，但两个人相互之间好像没什么话聊。
向风坐在一边，静静看着老鬼操控电脑，把玩手机，像是一尊雕塑。
老鬼则完全拿向风当成空气，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直到秦世明的到来，方才打破了沉默、诡异氛围。
“秦老大，您可是稀客啊，大半夜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吗？”老鬼热情的打着招呼，又是让座，又是派烟。
秦世明似乎想到了上一次，老鬼在床上被子里鼓捣，那手虎口满是老茧，这烟没敢接，味儿太大。
“帮我查一下，什么叫做公海医疗船，能不能找到公海医疗船的位置？”
秦世明直奔主题，催促道。
“公海医疗船？”
闻言，老鬼面色惊变。
“你查这个做什么？有熟人被绑架了？还是有亲戚家的孩子被拐卖了？”
“嗯？这跟绑架有什么关系？”
秦世明一脸不解。
方研不说了吗？这艘船可能就是血门老巢所在，只要找到，都不需要龙门高手帮忙，一颗鱼雷直接送他们上路。
“秦老大，你是半点不了解啊。”
一向嘻嘻哈哈的老鬼顿时神色一正，脸上带着恨意，咬牙切齿道：“公海医疗船，其实跟医疗半点关系不沾边，他们就是一群土匪强盗杀人犯。”
“这帮人与世界各个国家地下世界都有联系，势力庞大，就像是人体血管一样，遍布人体全身各个部位。”
“就这么说吧，比如江海有一个蛇头，在江海，或者在吴越行省境内抓捕了十个孩子，然后直接卖到公海医船上，他们的人会给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然后登记，包括年龄大小，血型等等，着重检查肾脏、心脏、眼睛以及眼角膜等，是否健康。”
“只要有人开出价码，这边立马动手准备杀人取零件，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被取了器官的人，则直接被丢入大海之中喂鱼。”
“然后，做完一单，或者昨晚一个区域后，便换一个地方。”
“总之，只要他们能到的地方，必定会作孽。”
“艹！”
秦世明听懂了，这就是一帮人贩子啊，不，是杀人犯。
贩卖活人器官，他妈的！
杀人就会出血，这些血是不是全都进了血门的口袋里呢？
完全很有可能啊。
难怪方研告诉自己，血门强大，不仅仅是金钱方面，还有人脉，还有技术。难怪血门要跟庄园狼狈为奸，有鹰酱帮忙，开一艘豪华游轮在海上横行无忌，谁能拦得住他们？
真是好掩护啊。
“秦老大，你有亲戚被绑架了？”老鬼再次问道。
秦世明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忽然听到这个名词，让你帮忙查一查，没想到你对他们还挺了解的。”
“那你知道这艘船在什么地方吗？”秦世明又问。
“秦老大，我要知道它在哪儿，就不用跟你废话了。”
老鬼苦笑，“公海医疗船已经是世界公敌，谁不想弄死他们？可它神出鬼没，今天可能是雄鹰国的战舰，明天就有可能是脚盆鸡的渔船。”
“再者，它多数时候在公海上乱窜，就算发现也不能乱动，怕引起更大的冲突和纠纷，所以……”
剩下的话，老鬼没说，苦涩的摇摇头，意思大家都懂。
有心无力！
它可以不守规矩，可以没有人性，但自己受到规则束缚，反倒守规矩的人最后被伤害到了。
“假装被拐卖被绑架，然后将其一锅端掉，不行吗？”
沉默寡言的向风开口了，“小主人，我可以做你的鱼饵，端掉公海医疗船。”
“你？”
秦世明有些诧异，不过开口的是老鬼。
“小子，我承认你有点本事，但是，公海医疗船能够在汪洋大海上横行无忌多年，你觉得他们是容易对付的吗？”
“你的办法听上去可行很高，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向风皱眉。
“你能想到的办法，别人想不到吗？公海医疗船的危害不只是某一个国家，是关乎到全世界的，他们有一张很成熟的供应链。”
老鬼突然问道：“医院一个肾脏高达五十万，你们说，什么样的人才能换得起肾脏？随随便便一个眼角膜都得上万，甚至十来万。”
“这条船有很多人悄悄护航，想弄死他们很难很难。”
秦世明恍然，突然想到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公海医疗船是鹰酱的？
秦世明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而且，据我所知，公海医疗船并不是真的就在船上，他们完全可以在某一个小岛屿上扎根，组建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王国。”
老鬼声音再起。
秦世明紧锁的眉头忽然松开，方研要给自己传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这边杀人，那边搜集鲜血，然后供应给血门，血门真正的老巢并不是船上，而是公海上的某一个岛屿！
完全有可能！
只有这样，血门才能有足够的血液供他们吸食练功。
“不管如何，从现在开始，搜集一切有关公海医疗船的线索，一旦有新的发现，第一时间联系我。”秦世明交代完，便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