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树与虫。 “这，这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颤抖这双唇，绿发男孩坐在树下，不知所措。 最终，那黑色太阳与下落的金色太阳碰撞，产生剧烈的能量冲击波。 冲击波如风暴般，以每秒几百米的速度扩撒，摧毁这所有。 空间的壁障被打破，轰隆隆间，地下圣殿开始了坍塌。 沙北城的剩余的民众们都感觉得到了地面之下巨大的波动，开始朝着周围四散开来。 “人类！你是我见过最为强大的存在，我可以给出你想要的任何答案。还是停手吧！” 张立志此刻杀红了眼，看向古树说道：“展现你的最强状态！我能感受到你体内浓郁的信仰之力。如果，我没有猜错，按着这个世界的理论。你就是一位神明！” 轰鸣间，一位全身金光的男子从自然分开的巨大树冠中走出。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具体形象，一会是树，一会还是花，一会是草，一会又变成动物，最后又变成了人的轮廓。而男子的身体，全部是由金色的能量体所组成。 “你虽然不具备神格，但你也拥有了掌控‘神力’的能力，你是逆神。是可以杀死神明的存在！”男子飘忽不定的声音一会尖锐一会沉重。 张立志看向男子：“是吗？那你们这些所谓具备了神格的存在，又是怎样看待人类的？” 金色身影漂浮半空，想了想道：“人类，不过是世界发展中很短暂的一环。在数亿年的历史长河中，你们，不过是星火般的一点光芒。而我们，则是这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我们为何要为你们这些在我们漫长生命中，只出现过一息时光的物种而感到怜悯呢？” 张立志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神格又是什么？” 金色男子似是在思索，随后回答道：“在你们人类的理论中，高一个层次的存在，便被称之为“神”，我之所以提到‘神格’，是因为我觉得这个词语被你们创造出来后，又被使用的很准确。那是一种资格。” 张立志在这简短的对话中，整理出了很多信息，而这些信息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 平整了下心态，张立志继续问道：“那么，你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吗？” 这个问题瞬间就得到了金色身体，却犹如水滴般液体状态的男子的回答：“不是的，按照你们的理论划分，神之上还有神，而我，处于了最底层。” 没等张立志再次提出问题，金色男子主动说道：“我可以回答你下面三个问题，条件是你放过这颗古树，它与我多年相伴，也是我的老朋友了。” 张立志并未撤掉空中的“妖风大陆”，也没有让脚下的三头六臂六翼雕像撤去。他，甚至都不相信眼前这个自称“神”的男人。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需要对这个世界的深层了解，到了他这个层次，与天斗，与神斗，都是不可避免的。 思考再三，他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惑：“假如，你所提到的‘逆神’是强大到可以杀死神的存在，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是神。或者神为什么还存在着呢。如你这般。” 这个问题问的很深，却又是显而易见的。张立志在对方给出的信息中有所猜错，但不敢确定。 男子没有任何情感的话语传出：“我说过了，因为‘神格’。无论是什么生物体，只要是出声在这个世界的，就一定会带上‘生物’这个标记，而生物，永不能为神。” 看到张立志仍然在等待，男子也只能继续解释道：“按照你们的理论为你讲述应该会更清晰些，我们，是你所处的世界最初形成的‘意识’。我们形成，产生了‘行为’，而这个‘行为’是我们必须完成，也是存在的意义，那就是，‘演化’！” 张立志彻底呆住了，这其实和他接触到的所有关于宇宙诞生，现代天文学物理学理论不太一样。但又有些地方可以印证。 男子继续说道：“再或者可以说，我们先有了‘念’继而有了‘形’，接着是要去完成的‘事’，而最后才是诞生的‘意识’。” 张立志追问道：“就是说，创世是你们有意识之前就在做的事情？” 男子微笑：“这个表述不太准确，不能用‘创世’这个词语。我觉得按照你们人类语言，更贴切的词语，是‘演化’。之‘自然而然’没有谁可以操控的……” 张立志想到了曾经看过杂书中的道教理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阴阳，演化万物”。 同时，他又想到了“宇宙大爆炸”理论，细胞生物的产生，碳基以及硅基都可产生生物的物理定律。 一个让他自己都惊叹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中：“我，我在和谁对话，又在以怎样的姿态，去询问着怎样的问题……” 金色男子毫无情感的话语出口：“我以这种形态的出现，时间并不多，为了我的老朋友，也为了对作为人类，抵达‘逆神’这个层次的你的致敬，我还能回答你两个问题。” 张立志皱眉，显然，他刚刚不仅问出了一个问题，而对方没有回答有关‘逆神’方向的任何问题。只是解释了所谓“神”是为何存在的。 张立志索性继续问道：“我刚刚也问过了，为什么会有逆神的存在，如果他们强过于你们，那你们又为什么没被杀死呢？” 这样重复的问出问题显然是不礼貌的。 但张立志知道，在他们神的概念中，“礼貌”这个词语，或许也是毫无意义的。 金色男子犹豫片刻道：“我可以彻底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并不想说。如果你确定想要知道，这将是我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并且，我将抹去你的这段记忆。” 张立志毫不犹豫：“说！” 于此同意，邓布利多，大气分身，以及莉娃同时出现在了张立志的身上，与之融合。 金色男子看向身后的大树，缓缓说道：“这棵树，有枝干，有树叶，也有根茎。很是完整，然而，树荫下也会生长出一些树虫，他们是树的克星，可以伤害树木本体，树对他们，是畏惧的。” 接下来的话，张立志替他说了出来：“但，树虫永远是虫，不会变成树枝，树干，或者树叶。他们生命周期短暂，所以最终也变成了树下的养分。树畏惧，但并不会被虫杀死。他们亦不会或者不能伤害虫。无数的虫总在诞生，或许树叶和树枝都会被他们啃食，最终陨落，但那，全部也是树的养分而已……树，永远是树，虫，永远是虫。” 张立志将自己的猜想接续在了金色男人的比喻之中。 男子并未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是转头离去了。 而从张立志灵魂之上，一抹记忆被牵扯而出。 张立志最后还在呢喃：“神是树，逆神是虫。神格，神格是……是永恒的差异……” 大树之下的战斗结束了，所有草木精怪们全部阵亡了。英灵战士们跪在地上，像是迎接着君王般。 天空中的金色烈阳消失了，而与之相对的张立志释放而出的黑色太阳也崩溃消散了。 莉娃因为被召唤到了张立志体内，下压的虚化妖风大陆